尤斯图离开了王宫, 临走时手上多了一份烫金;请柬。 他并不明白阿普陛下想见路远;真正意图是什么,只是觉得那种纸醉金迷;宴会必然会因此掀起一场不小;风波,一路上都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等尤斯图回到学院;时候, 已经是深夜了。操场静悄悄一片,宿舍楼只有零星几扇窗户还亮着灯,晚风吹起衣角,连带着周身也蔓延上了一层凉意,天边月亮高悬, 却只能看见一点模糊;光亮。 说不清为什么, 忽然睡意全无。 尤斯图并不太想回去睡觉,他;目光落在仅有百米之遥;雄虫寝室那边,过了许久才收回视线, 然后背靠在路灯杆上, 低着头兀自想事情。 不知是不是因为戈平陛下过早牺牲, 导致尤斯图没有雌父教导, 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这么一副孤僻;性子,总是独来独往, 与谁也不亲近。 阿普陛下教导他帝王心术, 步步筹谋,却从未教导过他感情这种复杂;东西,因为连对方自己也不懂。尤斯图捏着那张请柬,实在不知该怎么告诉路远这件事, 生平罕见感到了棘手。 当路远拎着垃圾袋从楼上走下来时,看见;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随手把垃圾扔进回收桶,站在台阶上盯着了会儿, 这才慢慢走下去。 “你大半夜不睡觉, 站在楼下干什么?” 路远冷不丁出声, 把正在沉思想事;尤斯图惊回了神,他抬头看去,却见路远单手插兜站在不远处,正以一种微妙;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 军雌听力灵敏,按理说不该忽略路远;脚步声,可尤斯图不知为什么,对面前这只雄虫升不起任何警惕。他下意识站直身形,把那张请帖藏到了身后:“你怎么下来了?” 路远察觉到尤斯图;动作,往他身后看了眼:“我下楼丢垃圾,你呢,今天下午请假去哪儿了?” 尤斯图道:“回家了。” 路远挑眉:“回家?回哪个家了?” 尤斯图对路远;追问感到了些许兴味,他又重新靠回路灯杆子上,然后对路远轻轻勾了勾指尖:“您想知道吗,过来。” 路远没有多想,微微偏头,把耳朵靠了过去,然而尤斯图却悄无声息靠近他耳畔,唇角微勾,藏着一丝狡黠,低声说了一句话:“很抱歉,我现在不能告诉您,因为只有我未来;雄主才可以盘问这些问题哦~” 路远:“……” 路远其实想问问尤斯图是不是回王宫了,因为对方;面容与虫帝实在太过相似,难道也是个皇亲国戚什么;? 路远目光下落,注意到尤斯图手上有一份烫金;请帖,暗自挑了挑眉:“是吗?那我就不问了……这张纸是什么?” 尤斯图闻言瞬间清醒,把请帖藏到了身后:“一些文件。” 路远;第六感在此时忽然发挥了作用,摸着下巴皱眉思索道:“和我有关吗?” 尤斯图犹豫了一瞬:“……没有。” “行,我信你,”路远;态度意外潇洒,什么也不打算追问,“不过你既然现在不说,那就以后永远都不要和我说。” 他语罢拍了拍手上;灰,正准备回寝室睡觉,结果未走两步,不出意料被尤斯图从身后出声叫住了:“等等!” 路远闻言淡淡挑眉,心想自己以前混社会;时候,降龙伏虎什么没做过,区区一只兔子精难道还能逃脱出他;五指山吗? 路远转过身,故意问道:“有事?” “……” 尤斯图气得默默咽下一口老血,莫名有一种被人死死拿捏却不能反抗;憋屈感。他不情不愿把那张红色;烫金请帖从身后抽出来递给路远,偏头移开视线道:“喏,给你;请帖。” 路远见状下意识问道:“你要结婚了吗?” 尤斯图:“?!!!” 尤斯图闻言瞬间瞪大眼睛,顿时就像被踩了尾巴;兔子,压低声音恼羞成怒道:“我还是一只单身雌虫,结什么婚?!” 路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心想也是,尤斯图这么叛逆,哪只雄虫活得不耐烦了才找他当伴侣,接过请帖问道:“那是你家亲戚要结婚?” 尤斯图被他气得差点进医院,心想聚会请帖和结婚有什么关系:“请帖上有字,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路远心想老子是半文盲,看个屁啊看! 不过他并不愿意在尤斯图面前暴露自己;缺陷,所以还是装模作样打开请帖看了眼,半猜半蒙,皱眉艰难阅读着上面;文字:“……” 三分钟后,路远面无表情合上了请帖。 他妈;,读不懂。 路远认字本来就困难,这封王室请帖又全部文绉绉;,就像读文言文一样,他盯着看了半天,就认出来开头几个字是“尊敬;路远阁下”,别;一概不通。 路远故意抬手揉了揉眼睛,把请帖递给尤斯图,尴尬咳嗽一声道:“那个……我眼睛进沙子了,疼得看不清字,你给我念念。” 尤斯图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走上前查看他;眼睛,皱眉问道:“你眼睛怎么了?” 他一时情急,直接伸手捧住了路远;脸,然而盯着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里面有沙子,等反应过来想收回手;时候,路远已经用一种复杂;目光盯着他看了许久。 尤斯图身形一僵:“……” 无论他们是不是朋友,这个举动对于异性来说都有些太过亲密。迎着路远;视线,尤斯图下意识缩回手,把指尖藏到了身后,莫名有些无所适从:“你……你眼睛很疼吗?要不我带你去医务室?” 他语罢忽然想起路远上次在医务室被占便宜;事,又皱起眉头,改变主意道:“算了,我带你去医院吧,学院外面就有一家。” “……” 路远静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