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仅仅是昏睡了三日,即便艾玉蓉每日都拿着勺子硬给她喂下了一些汤水,可她却明显地消瘦了下去。那脸色苍白的,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悸。 包拯等人束手无策,只得给艾玉蓉使了个眼色,让她单独留下来看着她。 其他人走后,艾玉蓉看着她,自己都快哭了:“小谢青,你哭出来吧,求你了。” 人心痛到极致的时候,不怕人哭,就怕不哭。 所谓沉默不语伤最深啊,那压在心里的伤痛,若不能发泄出来,最终会积郁成疾,甚至疯狂。 她眼珠子终于动了动,缓缓地移向她。 “谢箐,”艾玉蓉抓住她的手,心痛地掉泪,“小白他...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谢箐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澜,缓缓低头,看了眼那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泪,到底开了口:“艾姐姐,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声音焦哑如斯,吓了艾玉蓉一跳。 “好。”艾玉蓉默默地帮她拿来一件披风罩上:“外面冷,咱披上再去。” 谢箐一动不动,任凭艾玉蓉给她穿好披风,目光落在披风上面,无力垂着的手指,轻颤起来。 他给她买的狐裘披风,葬在了地震废墟里,再也...看不见了。 他也....葬在了冲霄楼的火海里,再也......看不见了。 “走吧,出去走走。”艾玉蓉轻叹一声。 谢箐没说话,摇摇晃晃起来,跌跌撞撞出了门,艾玉蓉默默跟在后面。 谢箐在襄阳王府漫无目的地走着,在漫天大雪里,走过一座又一座院子,走出王府,走过阡陌纵横的大街小巷,走了半个襄阳城。 她像个被掏空三魂七魄的人一般,不知疲倦,任凭那雪花飘在身上,落在头上,脸上。哪怕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小心撞了她 ,她也没啥反应,茫然地看他们一眼,继续走。 在她差点被一辆马车撞了的时候,艾玉蓉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她:“我们回去,回去,好不好?” 她看向她,眸底的脆弱一览无余:“艾姐姐,带我去房顶好不好,最高的。” 艾玉蓉心里一颤:“好。” 她又道:“我还要喝酒。” 以前,她不开心时,小白总是带她去开封府最高的摘星楼屋顶喝酒,给她讲各种江湖奇闻,给她讲各种笑话...... “好。”艾玉蓉还是点头,就近在街角买了酒,带她去了附近的鹿门寺,那里,也有很高的摘星楼。 看了眼高高的屋顶,艾玉蓉一提气,将她带了上去。 夜幕,渐渐降临,纷纷扬扬的白雪,在万家灯火的映照下,有种凄凉的美感。 谢箐接过艾玉蓉递过来的酒壶,仰头就喝,酒水顺着唇角,滑入脖子,飞舞的雪花也顺着脖子,和酒水一起落入衣衫内,冰凉冰凉的。 她放下酒壶,将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终于嚎啕大哭。 哭声里,是她和他相识相交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相遇,那个傲娇得明明白白的家伙,不问她的来历,抬着漂亮的下巴,对她说:小谢青,以后哥哥罩你。 他成了这个世界第一个对她毫无保留、释放温暖的人,甚至,比展大人还要早很多。 从此,他真的在罩她,像谢轻揽一样地宠她。 他把银票随便甩给她花,他帮她搞定展昭成功入驻开封府。 他在开封府招摇过市,给她抬来让她差点社死的全套家具。 他用他当宝贝的画影宝剑,给她切李庄白肉。 他说:小谢青,哥哥来给你坐镇,谁敢说你做的不好吃,小爷揍他。 他..... 他...... 哪怕是知道了她是卧底,他对她的包庇,一如既往的肆无忌惮,明明白白。 他说:小爷只认人,不认理。 谢箐身体不断抖动,膝盖早已湿透。 过去的一幕幕,一帧帧,如时光倒流,如慢电影回放,如此地清晰,刻入骨髓,铭入心间。 在她落入莲花涡时,在她掉入涛涛洪水里时,他也和展昭一样,毫不犹豫就跳下去。 他和她一起闹,一起笑,一起疯,一起叫。 一起调戏展大人,一起扮演妻妾争宠,一起因为谁大谁小相持不下,一起干各种混蛋却快乐的事...... 他总是那么地自恋,老用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看着她,一个wink过来,表情勾勾搭搭,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