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远了,王氏才猛的坐下,暗自□□着无辜的手帕。 翟连想到他头戴的花冠、身穿的云锦还有身上带着的配饰,竟没有一样是便宜的,全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玩意。 这样心里难受极了,他想,这些本应该是他的。 翟青到了老夫人住的松涛苑,浑身的气势也散了,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本来看着十分华贵的衣服这时候也能看出来有几分不合身来,似乎是刻意做的稍大了一些。 “老夫人,孙儿来看你了。” 老夫人长的慈眉善目,虽然有些苍白,但她的笑容很温暖,“今日倒是排场大,过来,让老身仔细看看。” 摸了摸他略显冰凉的手,老夫人上下都看了一遍,才放心了些,随后神情收敛,冷淡了许多,“坐吧。” 早就知道老夫人习惯的翟青并不觉得奇怪,老夫人一向是这样的,前一秒还慈眉善目,后一秒便冷淡了。 幼时他还会因此伤心,但后来大了,他也就明白了,不是老夫人不爱他,只是她自己也很难,若不是为了父亲、为了自己,老夫人说不定早就不成了。 翟青先是说了一些闲话,看她并不拒绝,才试探的提起了她娘家。 像是触碰到什么隐秘的机关一样,老夫人变成了木头人一般,对翟青的话没有半点反应,不回答也不制止。 这就是表示她拒绝了。 翟青觉得有些可惜,只能暂时放下,再想其他方法说服祖母。 “说来也奇怪,最近侯爷的行为挺奇怪的,老夫人你瞧,这花冠和玉佩,都是他送的,当值回来还会给我买点心...” 老夫人的表情松动了,“这花冠是用128颗上好的东海珍珠,用细如发丝的银丝串联编织而成,花型为白山茶,乃是十年前锦绣金楼的得意之作,没想到竟然在你这里,倒是衬你。” 她突然又变得慈眉善目起来,握着他的手,细细叮嘱道,“逸之,人这一辈子啊,太长,要想过的舒服,一定要学会看开一点,凡事不要太钻牛角尖。” 翟青一下子的红了眼眶,很想问,祖母可看开了、放下了? 但是他忍下来了,温顺的回答,“好,老夫人,逸之记住了,逸之会过的顺遂的,老夫人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她有些困了,伺候的老嬷嬷见状,扶着她去睡下。 翟青也只得无功而返,离开翟府时,恰好碰到了翟父回来,他印象中的翟父永远是一副冷静自持的严肃模样,从来没见他笑过,总是一身官服、官帽板正整洁。 即使休沐在家,也一定是一套标准的深青色儒服,见到他也永远只会问学问如何、按时吃药了没有,旁的就没有了。 “父亲。” “侯夫人。” 翟大人向他行礼,即使他要免去他的礼节,他也只会说礼不可废,固执的行礼。 父子俩冷冰冰的见过礼,便擦身而过,仿佛是熟悉的陌生人。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等他的背影消失时,翟大人还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翟大人身边的长随小声的说了一句,“四少爷长胖了一些,应当是在侯府过的不错,老爷可以放心了。” 翟大人转身继续走,低声训斥了一句,“慎言。” 杜北花了两天的时间,终于画好了画像,长丰凑近一看,“这不是小公子,这,主子只见过一面就能画出十分像!” 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指,炭笔虽然硬,但确实不够好用,总是会断、掉渣,不然他也不会花这么长时间。 “收起来,装好,明日本侯要用。” “是。” 第二天杜北照旧是先去看望老皇帝,老皇帝虽然清醒了,但依然需要修养,无法上朝,只能每天看一个时辰的奏折,稍微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 杜北打卡之后就把始终贪恋权利的老皇帝抛在脑后,不管老皇帝承不承认,他老了,昏聩了,不适合再做帝王了,都是事实。 御林军特殊的银甲不但防御性好,而且更加轻便,缺点也有,造价高且在阳光下过于显眼。 因此杜北带着御林军穿过宫道去往万宁宫的时候,没一盏茶的时间,整个后宫都知道了。 包括被禁足的王贵妃,更是拍掌大笑,还以为皇后能逃过去,没想到杜北连万宁宫的人也要抓。 “很好,等皇后宫里也被长留侯那个豺狼抓走宫人,本宫看她还有什么脸面掌管后宫!” 万宁宫也收到了消息,皇后很冷静,提前打开了宫门,迎杜北等人进来。 “臣参见皇后殿下,殿下万安。”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