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也有人在猜,皇帝一定是在做戏,后面指不定要如何猜忌贤亲王,但凡家中有点经历的都知道,贤亲王才是先皇心里的继承人,陛下不过是占了年纪小,才被留下一条性命做了傀儡皇帝。 真的论起来,陛下的皇位来的可有些捡漏了。 外面的言语,杜北一概当做没听见,打着和三哥亲近的幌子,把折子扔给亲哥批阅,他自己则是围着江之恩转个不停。 十一月的京都又冷了几分。 “陛下,福宁宫还没修缮好,今年估计是搬不了了。”江之恩坐在铺着厚厚的地毯的地上,手里拿着叶子牌。 杜北打了两张,又摸了一张,“修好了我也不搬过去,紫宸宫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应该在十九日之前能搬进去,到时候这里就留给三哥了。” 因着到处都需要修缮,贤亲王的府邸动工的稍晚几日,皇帝又叮嘱了一定要仔细,没个一年半载的,肯定是修不好。 这些日子杜承南都是住在延福宫附近的宫里,延福宫本就偏了些,附近更是没什么好的地方,所以杜北搬离之后,他住进来也合适。 “陛下不如和工部说一声,王府修快一点?”杜承南被弟弟硬拉着一起打叶子牌,还是坐在地上,双腿藏在矮矮的围桌下面,还用棉被盖子,暖和倒是很暖和,就是...不得体。 杜北打着哈哈,“慢工出细活,三哥,宫里地方这么大,你安心住着吧。” 杜承南故意赢下一局,“我看你就是打定主意把折子都推给我。” “三哥,看破不说破,还是好兄弟,而且,最近没什么大事,三哥你要尽快熟悉起来这些。”杜北言下之意,三个人都能听的懂。 江之恩不敢插话,眼神里充满了担忧,虽然迷迷糊糊的被陛下哄着说要在一起,但他一直心里担心,这样的关系毕竟登不上台面,见不得光。可是陛下似乎不这么想,陛下在贤亲王面前未曾收敛过... “着什么急?你我都还年轻,我还能不帮你?”杜承南三言两语的反驳了杜北,若是小北不学无术,他自然是不甘心的,但小北明明很有才华。 杜北借着洗牌的功夫,碰了碰江之恩,让他安心,“那政务就拜托三哥了,以后咱们商量着来,一人计短...”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大夏的问题太多了,像是垂暮的老人,我一个人救不活它。” 杜承南沉默了一会儿,他和小北相认之后,小北曾多次溜出宫去带着他一起去周围的农村,看上去是游山玩水,其实是让他看看,在繁花紧簇的背后,大夏已经千疮百孔了。 京郊那样的地方,天子脚下,老百姓竟然也要为租田为生,所有的土地不是在世家手里,就是在贵族、官员手里。 田税是不多,但租来的田地,出息本就只能留下一半或者六成,然后再交了田税,一年到头,恐怕连一顿饱饭都难吃上。 他以前一直学习仁爱之道,学习父皇和世家共治天下的策略,但等他转遍了京都郊外所有的村子之后,他开始怀疑了。 “其实也很正常,世家发展至今,少说也有千年,大夏不过经历了五代帝王,一共才一百多年,想改变整个天下格局,没那么容易的。” 杜北发了一张叶子牌给他三哥,“慢慢来吧,三哥,急不来的,幸好咱们还年轻。” 杜承南一笑,“你说的对。” 用过午膳,杜北想要和江之恩独处,所以毫不留情的将他的亲哥哥赶去批折子了。 江之恩走在杜北身后一步左右,他们要去练功房,切磋一下,最近很久没有活动了,他还挺有兴趣的。 “陛下,贤亲王笑起来和陛下有五分像,倒是比平时更像兄弟俩。”进了练功房之后,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江之恩也放松了很多,随口提了一嘴。 杜北扭头看他,有点不开心,“你还关心这个?”故意笑了一下,“朕笑的不好看吗?你怎么还看三哥?” 江之恩嗔目结舌,“不,我只是,随口一提。” “可是我不想你看别人,三哥也不行,你看看我,我长得多好看,你多看看,看到心里去,别总是躲着我。”杜北换了招数,追老婆这样的大事,不能要脸。 要脸就没有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