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有什么可得意的,哼!”王蓝田趾高气扬道,“马公子可是受到谢安谢丞相的赏识,又和右军家二公子王凝之成为至交好友,他上榜我没意见,凭什么你也配在我前头啊。”他说的话自然是对梁山伯说的。 四九见自家公子被轻视,忍不住为他出头,“为什么不配啊,祝公子虽然没上榜,但是他们两个品貌相当,而且性格又合,这就叫,这就叫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四九读书不多,跟在梁山伯身边也才堪堪识字,自然不晓得这“天造地设”在这儿用的有多不合适。 “四九,你胡说什么啊?”祝英台顿感不妙,好端端把她扯进去做什么,和她又没关系。 “好个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妙啊,妙啊。”王蓝田大笑,语气不阴不阳。 “祝二位白头偕老,永浴爱河。”旁边有人接着王蓝田的话道。 “李晟!”祝英台瞪他,快别说了,没看到马文才黑的再不能黑的脸了吗? 祝英台梁山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他算什么? 祝英台,他马文才在她眼里算什么? 在她心里,他和梁山伯到底谁厉害?就算他得到了谢安的夸奖,难道在她眼里也比不过梁山伯吗? 马文才眼神晦暗地盯着祝英台和梁山伯看了半晌,周遭的空气似乎骤然降下来几度,冷意冽冽道,“够了!” 马文才紧紧攥起拳头克制着自己的怒火,转身无情离开。 祝英台知道马文才因为梁山伯上榜,他不高兴,他都得到谢安的赏识了还不高兴什么。 公榜前站着一人,舒浅的月光隔着层层乌云落在他身上,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弓箭。 “梁山伯,凭什么,凭什么你的名字就可以挂在这里啊,一个乡下来的破落户,就连我马家最卑微的奴才都比你强三分,比权势,比身份,比才学,你哪一点比得上我马文才的脚后跟。都说你敦厚善良,在我马文才的眼里,你不过是个伪装善良的大骗子,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马文才,我告诉你,只要有我马文才在的一天,就永远没有你梁山伯的出头之日!” 祝英台躲在树后看着马文才中二的样子,她捂嘴偷笑。 马文才一箭将写着梁山伯的条幅射了下来,“梁山伯,就算你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我也一定把你给射下来!” 祝英台实在忍不住走了出来,马文才见到她吃了一惊,而后目光沉沉,“你都听到了?” “你到底在生气什么?你不是已经被谢安谢丞相欣赏了吗?还和王凝之成为至交好友,你到底在嫉妒什么?”祝英台走到他旁边问道。 “谁告诉你,我嫉妒的?”马文才面色僵硬道。 祝英台抿着嘴问道,“那好,你不嫉妒,如果我上榜你会生气吗?” “英台,你上榜我怎么会生气呢?” “我上榜你不生气,梁山伯上榜你却不高兴,你生气是因为瞧不起梁山伯的身份,觉得他不配,但文才,其实梁山伯挺优秀的,但他出生寒门这一点,在你心里就可以足以抹杀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寒门和世家的矛盾,士族子弟从小受到的教育就像你这样的。”祝英台走到他对面,抬头看着他说道。 “我只是不服气,英台。” “马文才,梁山伯真才实学真的不输你,你也没必要因为他上榜闷闷不乐,你别忘了,你被王谢两家欣赏,临走之前谢丞相叮嘱过你什么?不是让你在这叽叽歪歪发牢骚,是让你为了你的梦想而努力。” 马文才有些别扭,“你再安慰我呢?” “你根本都不需要我安慰,你和山伯身份不同,也没有可比性。快走吧,这么晚了,在这喂蚊子吗?”祝英台觉得马文才缺个引导,她觉得自己像人生导师一样,有些郁闷,“我觉得我像个事妈一样,快走吧。”她说完把梁山伯的布告又挂了上去。 马文才问道,“你为何没上榜,梁山伯都上榜了?” “因为陈夫子啊,陈夫子一直记恨我帮谢先生试探王凝之啊,你得到王谢两家赏识他不敢给你穿小鞋,他让梁山伯上榜,是因为谢丞相欣赏山伯的治水方略,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跟梁山伯计较,就算没有王谢两家在,你也是太守之子,你们身份不匹配,你们想法都不一样,你也没必要把他当做假想敌,你处处要强是为了什么?”祝英台说完抓着他的袖子往宿舍走。 “谁把他当做假想敌了?用不用我去帮你找陈夫子?”马文才问道。 “你本来就是,我懒得说你,不用和陈夫子说,我上不上榜都无所谓啊。”祝英台说道。 马文才揽着她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问道,“我和梁山伯你觉得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