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您怕是认错人了(1 / 3)

长笙走了进去,看见那莎寝殿乌乌泱泱一群侍女。

她们前面有个穿着矜贵礼袍的男人身子站得笔直,正拿着笔在长长的牛皮卷上写字。

他昂起头看了一眼寝殿的摆设,咕哝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接着手指点了点那莎的书架。

“这些,全部收走——”

那些侍女急匆匆地将书架的书一本本拿下。

另一侧的侍女则将寝殿内翻得一团乱麻。

那莎寝殿的物件本来就少,加上侍奉她的侍女数量稀少,偶尔一些整理的杂活都是那莎和长笙一起干的。

侍女们在寝殿翻箱倒柜。

平日里侍奉那莎的那三两个侍女则跟在大部队后面不发一语。

只是时不时给她们带她们去一些保存书籍的死角。

长笙走到那莎旁边,问:“他们在干什么?”

那莎低声回答:“侍女们说,国王陛下认为我是因为看多了杂书,才自己偷偷离开王庭……”

长笙看着寝殿的阵仗纳罕起来:“你不是被005保育员敲晕了带走的吗?这关你和这些书什么事?”

“国王陛下当然不会在意王妃殿下的小心思——”

穿着礼袍的男人昂着下巴走来,在面前站定后朝她们鞠礼。

“尤克教的神子阁下们同时提出,之前仪式的失败跟王妃殿下私自摄取知识有关,要求王妃殿下停止这种不当行为。”

那莎揪着裙子,几次想伸出手拉住捧着书的侍女,却又收回了手。

不多时,侍女们便已经搬空了寝殿内散落的书籍,那莎的书架被换成漂亮的玫瑰花雕塑。

礼袍男人带着侍女浩浩荡荡地走了,但平日照顾那莎的侍女竟然也跟着离开。

长笙扯住一个人询问。

“抱歉,安德鲁殿下出征在即,我们被传唤去准备相关事宜。”

侍女冷漠地回答。

【邪恶的封建糟粕……笙姐,我们不能帮帮那莎吗?】

长笙摇头:“他们没有威胁那莎人身安全,更何况……”

她看向寝殿内沉默的那莎:“她也没有一丝反抗的念头。”

当事人自己没有反抗意愿,旁人又怎么替她出头?

【我感觉来到知更鸟王庭后,那莎就跟中邪或者被夺舍了一样。】

赵传欣的话憋了有憋还是继续说:

【虽然之前是有点害羞吧,也不像现在这样谁都能欺负一下。】

长笙看着那莎自己一个人坐在床角,将头埋进自己膝盖。

偌大的华丽寝殿中,那莎似乎始终与其格格不入。

长笙觉得那莎在这里待的并不开心。

耳边传来赵传欣的叹息。

【‘灰姑娘’的美好果然只在童话里,现实只有阶级相互倾轧的悲剧。】

长笙走过去,为那莎披上一件披风。

那莎抬起头朝她勉强地笑了一下。

“之前失败的‘种树’仪式,你还有印象吗?”

长笙突然问。

那莎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每次进入举行仪式的教堂我就失去了意识。”

【到底什么仪式才能书都不给看?】

赵传欣在耳边絮絮叨叨着,长笙却听见门口传来异响。

谁?

长笙抬头。

比人更先出现的是一阵风铃声。

叮——铃——铃——

一批树纹暗袍的尤克教神子走进了那莎寝殿,为首的神子拿着一只挂着风铃的长条仪器。

风铃摇曳,眼前慢步走来的神子兜帽遮脸,暗色的袍纹彼此相连,仿若鬼魅。

他们走近那莎身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蜷缩在床前的那莎,并无行礼或者扶起她的行为。

阴冷的窥私扫过那莎和长笙两人。

为首的神子幽幽开口:“王妃殿下,今日是您的身体检查时间,还请您跟随我们前往教堂。”

神子的声音温文尔雅,却……异常熟悉。

长笙猛地抬起头。

她此时仍然坐在地上,在视角的作用下,直接看到了巨大兜帽下那熟悉的脸。

斯文、俊美,不像教会神子,反而像一名优雅的贵族。

【笙姐,这个声音!】

是的。

长笙冷冷地凝视着眼前人。

松间雪。

“你怎么成了尤克教神子?”

长笙皱着眉头开口。

为首的神子发出一声轻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他修长的手慢条斯理扶过仪器上的风铃,叮铃铃的碰撞声在他手中响起。

男人目光轻飘飘掠过长笙后抬起视线,他直视着前方,仿若长笙入不了他的眼。

男人冷淡道:“女士,我们似乎并不认识。”

他身后的神子发出嬉笑:“女士,这是我们教廷刚来的神子,您怕是认错人了。”

松间雪朝她颔首。

长笙由上到下地审视他,的的确确是松间雪。

他不记得自己了?

男人将手朝那莎伸出,绅士地俯身,但言语间尽是催促:“王妃殿下,还请您不要耽误我们彼此的时间。”

“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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