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你养猫了?”
蒋元磊一走进客厅就被猫猫吸引了目光,正要上前逗一逗,它却一溜烟跑进了向宁的卧室里。
“这猫胆子小,怕生,您别见怪。”
说着,向宁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荔枝放在茶几上,请蒋元磊落了座。
蒋元磊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正在厨房忙活的枕安,压低声音对她说道:“小宁,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呢……其实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向宁给他倒了杯茶,故作随意道:“嗨,瞧您见外的,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一声就行嘛。要不,咱们一会边吃边聊?”
蒋元磊慌忙摇摇头,按住她的手,将声音压得更轻了:“千万别,让你男朋友知道了不好。”
向宁心里一跳,强忍着没抽出手,小声问道:“是什么事啊?”
蒋元磊做贼心虚似的,又朝厨房的方向瞥去一眼,继而解释道:“我儿子,昭恒,最近不是回国了吗?”
只这一句,向宁便心下了然,紧接着明知故问道:“他还躲着不见您吗?”
蒋元磊无奈叹气道:“是啊。那孩子不像你这么明事理,一直对我有误会。自从出了国,更是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可是再怎么样,我和他毕竟是亲父子,没有,也不该有隔夜仇啊……”
向宁试探道:“您是想让我帮忙斡旋?”
“对对对。”蒋元磊点头如捣蒜,“你们虽然十几岁才认识,但是说一句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昭恒从小就嘴巴不饶人,只有你能治住他。所以……”
向宁不等他多说,直接答应道:“我知道了,蒋叔叔,我会想办法劝昭恒哥回家看望您的。”
蒋元磊先是欣慰一笑,紧接着又神秘兮兮道:“那个……你去劝昭恒的时候,可千万别把你谈恋爱的事说漏了啊,我怕他听了以后心里不舒服,有抵触情绪。”
向宁做出一副懂事的姿态:“嗯,我明白。”
蒋元磊对她的态度十分满意,假惺惺道:“唉,叔叔知道,他当年跟你分手,其实有我的责任。”
蒋昭恒出国前就跟亲生父亲放了断绝关系的狠话,正是气上心头的时候,却发现向宁并没有和他做出一样的选择,反而仍然对蒋元磊尊重有加。
她明明受了向晚蘅那么多恩惠,怎么能在原则性问题上模糊立场呢?
蒋昭恒想不明白,在他看来,向宁的选择就是对向晚蘅的背叛。
所以,分手便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蒋昭恒没有将分手的原因告诉向晚蘅,因为不希望她有心理负担。
向宁却将这一原因委婉地告知了蒋元磊。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真正相信向宁没有站在他的对立面,从而降低对她的防备心。
此时此刻,面对蒋元磊虚伪的自责话语,向宁也只是笑笑:“别这么说,是蒋昭恒自己非要钻牛角尖,怪不到别人头上。”
说完就起身去穿外套,热情洋溢道:“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蒋叔叔,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总得喝点吧!家里没酒了,我先出去买两瓶。”
“啊?小宁你知道的呀,我已经戒酒了。”蒋元磊下意识站起来拦她,“要不还是以茶代酒,以茶代酒吧。”
向宁当然知道他戒酒的事。
这也是她一早假称枕安是她男朋友的原因。
“蒋叔叔,我在这个城市可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先打张感情牌,占领道德高地。紧接着再伪装恋爱脑,让对方放松警惕。
“刚才当着我男朋友的面,我没好意思跟您讲。其实今晚这顿饭,就相当于我带他见家长了,可不是得喝点酒么?”
走完这两步,蒋元磊便已经有些动摇了。向宁果断乘胜追击,给待宰的猎物送上一支哑火的猎枪。
“您是长辈,社会经验足,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呢。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等咱俩把我男朋友灌醉了,您可得帮我好好盘问盘问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个靠谱的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蒋元磊自然没有坚持拒绝的道理。
“好,那就喝点吧。”
向宁满意一笑。
这顿鸿门宴,肯定会给他埋下一个惊喜的。
……
小区对面就有大型商超,向宁让导购推荐了一种最容易喝醉的白酒,买了两瓶,外加一瓶矿泉水,紧接着又匆忙赶去了附近的药店。
“您好,要买什么药?”
“有注射器吗?”
工作人员听到这句话,忽然警惕起来,上下打量着向宁问道:“是医生让买的?还是您自己有别的用途?”
这是上面要求的例行询问,原因说出来不好听——怕顾客买注射器用来注射成瘾性药物。听说上个月,附近片区抓了好几个惯犯,连带着药店的员工也受了批评教育。
向宁面不改色道:“买来做化妆品小样的,我是代购。”
工作人员看她的身材和脸色都很正常,不像药物成瘾的人。打扮得倒挺精致,的确像做代购行业的。于是没再深究,给她卖了一支没有针头的注射器。
离开药店,向宁又快步跑去了附近的酒吧。今天还没到营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