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着朴实身体壮硕的男人扛着一堆枯枝到医护救治点。“医生,我带来了柴火,在这里架火堆,给大家暖暖身吧。”入秋了,虽然没下雨,但太阳不大,天气阴凉凉的。家没了,家人生死未卜,泡过水的人从死神手里逃出来,心凉身也凉。医护人员这时也拿不出给幸存者暖身的姜茶,觉得架起火堆确实会好点。“行,同志,麻烦你架上火堆吧,衣服湿的同志觉得冷就去烤烤火。”许多幸存者受伤严重,救援人员也有许多伤员,医生和护士都忙得脚不沾地,头也没抬。最近的女医护搭完话,朝被救治过满脸茫然的幸存者道。天有不测风云,突如其来的灾难,搁谁身上都惊恐。看一眼不远处的尸体堆以及痛哭流涕的幸存者,她叹了口气。逝者已逝,希望活下来的人都能坚强点。山上,那对男女找准了风向,捡了适量柴火堆在一起后,男人掏出望远镜往山下看了一圈,然后固定在一个方向。“呵呵,阿猛动作还挺快,扛那么多柴背都不弯一下。”“派他过去不就是这点用吗?”“确实,不知道小鳖他们那边好了没?”“这群没脑子的货色肯定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烟才是重中之重,我都迫不及待看他们浑身流脓的惨状了,再一传十十传百,哈哈哈。”男人笑得一脸猖狂。“等下他们就会明白死不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才是折磨,到时候他们以为是河堤的水引发瘟疫浪费大量人力物力来治水,那就很好玩了。”女人这回倒是没生气,眼中尽是狠辣之色。藏在暗处的三人一机静静地看他们动作。有呱呱翻译,谢临能听懂他们的话,诗诗听了个半懂,但足够判断他们是坏人。“主人,要不要让他们自食恶果?”呱呱两只眼睛冒光,兴奋得手舞足蹈。它好久没活动手脚了,手痒。左勾拳,右踢腿。有邓鹏在,诗诗不能跟它搭话,摇了摇头。臭蛋说抓到人有用,交给他就行。呱呱也不气馁,“行,回去给你做饭,菜谱任点,只要有材料,我什么菜都会做。”做饭也是活动。主人喜欢,它就高兴。而且还有两条蛇,到时候找它们打架也行。还有这个姓谢的家伙,把主人拐过来也不去接它,让它孤零零一只机。停电了,为了保留电量见主人,它不敢动,有人闯进实验室,它就躺平装死。装着装着,就干脆一直躺着,然后吃了一肚子灰。要不是突然开了个奇怪的门,它感受到主人的召唤爬进去,在最后一步充好电,它可能就见不到聪明又美丽的主人了。哼,必须逮他练练。这回轮到诗诗眼冒绿光。厨子,来了,臭蛋再也不用那么忙了。谢临真的很好奇这个奇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没嘴会说话就算了,竟然还会做饭,它知道做出来的饭菜是什么味道吗?稀奇。邓鹏听不懂两人的鸟语也心知他们不是好货色,只待队长下令逮人。被一男一女惦记的小鳖是个侏儒,长着一副三十四岁的脸却是个小孩子身高。他和一个妇人负责散布谣言。他们以父母双亡家破人亡的形象控诉zf不作为,因为上面的人贪了修河堤的钱,用了劣质材料才导致决堤,以此动摇人心。目的就是把事情闹大,让我方内耗,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哭什么哭?不许哭。”丑丑按着一个脸长得非常着急的小男孩,小爪子一巴掌接一巴掌地呼。“你坏,这么小就学人泼皮,长得丑,嘴巴还臭。”“你说上面的人害你父母双亡,害你吃不饱穿不暖,可是你身上的衣服一个补丁都没有,脸比我还圆(其实是被打肿了),说这种没良心的话害不害臊。”“你爹娘要是在这里能直接被你气活了。”丑丑委屈地掉金豆子。“我爹娘被水冲走,战士哥哥们不怕苦不怕累把他们捞上来,虽然他们没了,但能看到最后一面我就很感谢哥哥们了。”“哥哥们那么辛苦,自己受伤还要下水救人,他们是英雄,是大英雄,你不许侮辱他们。”原本想拉架的大人停下了手。“这孩子太不老实,他穿得比我们都好,脸色也不见蜡黄,可见吃穿都不差,怎么就长一张臭嘴呢。”“还别说,刚才他哭得稀里哗啦时我是真可怜他,还想着给他一点吃的呢。”“嗐,也就你好心,这种坏心肝的孩子你管他做什么。”“战士们呼啦啦涌过来救援,我远远就看到了,他们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只在腰上绑着一条绳子就跳进水里救人。”“那水多急啊,又脏又浑,在水里肯定是看不清的,说不准迎接他们的就是石头磕脑袋,但他们丝毫不惧。”“有这种英勇的iun人同志保家卫国,我很安心,我为他们骄傲,希望他们都能平安。”“诶你们看,他好像在瞪人,好阴毒的眼神,老天奶呀,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说话的大娘抖了抖身板。何其有幸小时候就被蛇咬过,现在光想就觉得毛骨悚然。这些人都是来自隔壁地势比较高的大队,听说出了大事过来看情况。不敢靠近,就远远地看,没想到看了这么一出抹黑大英雄得戏码。真是人心险恶。侏儒男人立马收回瞪丑丑的眼神,内心憋屈死了。他刚刚穿的是又破又旧的衣服,而且全身湿哒哒的,最适合哭惨。这破小孩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拳挥倒他扒了他的衣服,然后将他自己的衣服互换。死小孩力气大得很,他反抗不了被他得逞了。偏生他们身高差不多,体形也差不多,衣服合身得很。身上还有任务,换了衣服也没辙,暂时找不到合身的破衣服换回来,只能继续工作,没想到刚哭丧几句他又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