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承住娘家的理由有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这不止是为了能逆风翻盘重回穿越前的人生巅峰。更是为了能拥有足够的实力,去对抗邬夜背后实力雄厚的家族,以及他那个位高权重过分霸道的舅舅。
杜柏承得留下来继续自己才起步的豆腐生意。
至于如何说服邬夜,也早已想好。
“豆腐干咳咳~不仅好吃,比起豆腐和豆腐皮,也更容易存放和运输。”
“拿现在的天气来说,把豆腐干放入盐罐密封,保存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就算到了炎热的夏季,只要保证环境干燥,豆腐干没有多余的水分,最少咳咳~也能放个六七天。”
杜柏承这话一出,大家的眼睛瞬间全亮了,尤其邬夜。
外人看他以哥儿之身插手家族生意,并与真正拥有继承权的兄弟们平起平坐还互相竞争,一副很受宠爱的样子。
但其实身为家主的父亲,给他的都是些例如酒楼、布庄、首饰铺等处于家族边缘,利润也很微薄的小生意。
有关茶叶经营方面的核心利益,半分都不肯让他染指。
邬夜长久以来的目标,都是争夺茶叶经营权。对于手中这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抱的态度也一直是不亏就行,从未真正上心过。
直到杜柏承拿着他的神仙豆腐和新奇菜谱出现——
迎宾楼的一夜爆火,让邬夜尝到了酒楼生意的甜头。
但因着豆腐易碎不耐放的特质,目前能运输到的最远距离是南州府城。这还是在天冷的情况下走水路,并在路上不断换水的结果。
赚的是多,但消耗的成本也特别大。
那些再远一点的店面,就无法享受到这个红利了。
邬夜目前攥着家里所有的酒楼生意,大大小小加起来,共有一百零五家。当初由爷爷做主,这些店铺的盈利不归公账,全都是他的私财。
如果豆腐干真如杜柏承所说,存放时间久还适合远距离运输,那生意覆盖的范围就广了,所能获得的利益也将更加可观。
但豆腐干再好,终究不是豆腐。
邬夜心思百转间,还是想要那能一劳永逸的豆腐方子,道:“你也说了,以现在的天气,不过也就能存个十天半个月。而往年的南州就算是冬天,也不会下雪,更不会有这么冷的天。我的酒楼遍布江南,稍远些的地方,依然到不了。”
他挠挠杜柏承的掌心问:“你那豆腐到底是怎么做成的?能不能和我透个底?我保证不传出去。”
杜柏承就笑了:“你是要自己亲手做吗?”
“那怎么可能。”
“那你还保证不传出去?”
邬夜信誓旦旦:“放心,我的人信得过。”
杜柏承不说话,给他个眼神:我连你都信不过,我还信你的人。
“杜柏承,”邬夜有点不高兴,用力捏着他的手指头问:“我难道还不比你手底下那些——那些人可信?”
杜柏承抽出被他一个劲糟蹋的手指头,边揉边道:“我手底下的人和我是利益共同体,你以为方子泄漏对他们有多大的好处?但你不一样。咳咳~你得了方子,还能继续买我的豆腐吗?还不得把我立马甩了。”
邬夜本来还有点生气杜柏承不相信自己,闻言一下笑出了声,又拉过他的手给他揉揉。
“我之前就和你说了,你把方子给我,然后把豆腐坊散了安心养病。以后咱们自产自销不仅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成本,生意也能大范围扩开。而且所有酒楼的利润都给你拿着,我一点不要,更不可能甩了你单干,好不好?”
这软饭够硬。
在座的哥嫂们都有点心动。
毕竟做豆腐很累,以杜柏承的身体情况,也不适合来回奔波操劳。如果邬夜言而有信,那经营酒楼不仅比做豆腐活轻赚的多,主要也很体面。
邬夜也看出杜家人的意动,笑道:“两位兄长,嫂嫂,你们也帮我劝劝他嘛。别的不说,我主要是担心他的身体。”
哥嫂们对视一眼,虽然也担心杜柏承的身体,但紧接着又想到——
杜柏承因为入赘已经被很多人瞧不起了,若他再事事靠着邬夜,岂不是一点男人的脸面都没了?
若邬夜能一直对杜柏承好还行,若他只是为了得到豆腐方子而装装样子,又或者有朝一日变了心,那到时没了依仗的杜柏承又该如何自处?
遂都没说话,只齐刷刷看着杜柏承,想要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杜柏承神色慵懒,再次抽回被邬夜握着的手,轻咳几声道:“我也早和你说了,我不稀罕你的酒楼,你也不要再打我方子的主意,就算死,我也不可能告诉你的。”
“再有,我们签的买断协议还有一个来月到期,你还签不签了?”
邬夜突然发现人气到极致的时候,会变得心平气和,比如现在,他甚至还想笑两声。反问:“那还需要我付买断费吗?”
杜柏承毫不犹豫:“当然。”
邬夜眯眼:“我记得我们已经成婚了。”
“那又怎么样?”
“你说怎么样?”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