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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大婚(六)(1 / 3)

张锦书一进门就看见父亲的眼睛红彤彤的,又看见还未来得及藏好的画像。便知今日张成寻她是有要事。

“父亲……”张锦书恭恭敬敬的叫了张成一声才进了门。“父亲今日寻女儿是有要紧事?”

“如今满打满算,你还能在家的日子也不足两月,爹想问你一句,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张成叹了口气,又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沙哑却又极力忍着。

“圣旨都已下了,女儿还能怎样想?”张锦书笑着,扶张成在椅子上坐下,收好了亡母的画像放在一旁,又继续道,“爹是怕女儿受欺负?”

张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张锦书顺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张成:“女儿信殿下对女儿是真心的。”

张成接过茶盏却没喝,只是将茶盏放在一旁桌上:“爹没什么能耐,却也知真心善变。”

张成还在说什么,张锦书却出神望向别处了。

鹤龄与她说,她尚且可以当做是鹤龄不喜江祈安,延龄与她说她也可当做延龄年纪小不经事。可如今,张成却也这样说。

张成读了一辈子书,三纲五常,君主为天的道理是刻在骨子里的,人前人后最重尊卑。如今却也与她说江祈安善变,她实在是无法再当做无事发生。

“父亲,女儿当年入宫的初心,如今不都完成了么。”张锦书沉默良久才开口,“如今这一切已是极好,父亲不必为女儿忧心。”

张锦书想的清楚,只要家里安安稳稳的,莫要卷进什么纷争里,哪怕日后她或是江祈安出了什么事,最多也不过贬官。总好过在武垣受人欺辱。

“那你又该怎么办呢?”张成看着张锦书,心中满是心疼。

“父亲读书多年,当知凡是皆有代价。”张锦书笑着,声音却很坚定,若非眼尾的几点红便更无无破绽了。“况且……”

“女儿信殿下。”

“可我儿……”

张成还想再说什么。

可张锦书却怕再待下去要忍不住,忙给张成行了一礼:“父亲,女儿还有事,便先回去了。女儿告退。”

张锦书说罢也不等张成应允便转身跑了出去。

女儿这般模样落在张成眼里更是心如刀绞。

他从前曾见过贫家夫妻为家里能有条活路便卖儿鬻女。

那时张家的日子还算是富裕,至少不必为吃穿发愁。

彼时的张成对此事说是深恶痛绝也毫不为过,他曾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落魄至何种境地,都不会用儿女换了银钱吃食。

可如今却是此心难守。

入宫为妃甚至还是储君正妻。这对多少人来说都是求不来的恩典。

而张成年少时,也曾指点江山,意气风发。也曾想过金榜题名入朝为官。如今虽是闲职,却也是京官。

然他却从未想过要靠这样的路子。

哪怕一世无所作为,哪怕一生庸碌,他只愿他的儿女能平安顺遂便好。

可如今,他又与那卖儿鬻女之人有何区别呢?

旁人卖女换银钱米粮,他靠女儿入宫换了官职深宅。

不,也许他还不如那为活路而卖女之人。因为他有活路,不至于饿死,却还让女儿走上了这条路。

张成想着想着,泪意愈发汹涌,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好在房门紧闭,并不曾传出去。

待此间事了,他依旧能做那撑起全家的父亲,他的孩子们不会知道他们的父亲哭过。

而此时的张锦书离了张成的院子,心中却五味杂陈乱得很,趴在院中的石桌上用手托着下巴发呆。

“姐姐,在想什么?”鹤龄和延龄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张锦书回过神时就看见了两毛茸茸的小脑袋。只能挨个揉了一把:“没什么,怎么回来了,时间还早怎么不去玩?”

“姐姐,我们想去街市上买些东西,你陪我们去吧。”延龄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抱着张锦书的胳膊。

“我……”张锦书此时哪还有心情逛街市,正欲拒绝却又被回过神来的鹤龄抱住了另一边的胳膊。

“是啊是啊,姐姐陪我们去嘛。”

张锦书终究抵挡不住两个弟弟的软磨硬泡,答应他们随他们去了。

许是为了让张锦书开心些,一出了门两个孩子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还掏出小荷包来给她买了糖葫芦和小吃。

此时的张锦书哪还有兴致吃什么糖葫芦,又不忍心拂了弟弟们的意,只好咬了两三个山楂便不吃了。

鹤龄自然的接过剩下的糖葫芦吃着,延龄就继续递上装着糖炒栗子的纸包,还贴心的剥了皮。

姐弟三人一起走着,张锦书心中的阴郁倒也消了大半。

“姐姐姐姐,那有一家新开的首饰铺子,我们去看看吧。”张延龄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手手指着前面的一家铺子,一手拉着张锦书的胳膊。

张锦书看着延龄也忍不住笑:“你怎么知道这铺子是新开的?我们才来了京中多久,你们两个小鬼已经把这些都摸清了?”

延龄嘿嘿笑着:“这是自然。我们还知道,这铺子这几天正新出了一批首饰,样式都很新颖漂亮,听说宫里的娘娘们都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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