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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是个心善的孩子。
云青岫揉了揉裴宥川的脑袋,师徒二人携烤肉离去。
少年忽然道:“啊,忘记大师兄不能吃辣了,那份与师尊的口味一样,该另外做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赵文镜痛苦的大吼,像是身上着火般满场乱窜要水喝。
“师尊,大师兄该不会怪我吧?”裴宥川似乎很是懊恼。
不知为何,云青岫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但看见徒弟蹙起的长眉,只好再次摸了摸少年的头,让他别往心里去。
…
深夜,月影迷蒙。
段卓在客栈房间内坐立不安,焦躁踱步。
他不明白,为什么短短月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控。合欢宗长老是他的后招,好不容易攀上交情,本没打算轻易使用。
谁知刚搬出来就被云秀破了。
“云秀……云秀!”他猛地甩袖,桌面茶具碎了满地,“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收留一个傻子这么多年,仁至义尽,她竟然没有半分感激。
可一个神魂残缺的傻子,怎么会一朝一夕间变得如此棘手。
除非……
电光火石间,段卓想通了其中关窍。
她不是云秀,身躯之中另有其人。
难以克制的喜色从段卓脸上浮现,焦躁难安的心瞬间松快下来。
等他离开青山宗后,便去仙盟揭发。
被亲近之人揭发夺舍,无论真假都会即刻被带走查验,流程繁琐粗暴,云秀无权无势,不死也掉层皮!
他从储物戒取出新茶具,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喝出了几分人走茶凉的悲凉。
“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不好过,你们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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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痛快。”他阴冷哼笑,这么多年为青山宗鞠躬尽瘁,既然不记他的好,那都别想好过。
“叩叩——”
深夜里的叩门声很是突兀。
段卓心中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来找他?
“谁?”他手里捏了颗霹雳子,警惕道。
“晚辈裴宥川,特来拜访,欲取一物。”
柔和含笑的嗓音沾了点深夜的凉意,透过薄门清晰传入内室。
云秀新收的弟子,他来干什么?
客栈房间都设有法阵,非入住者不同意不可入。段卓根本不想看见青山宗的任何人,冷冷道:“滚!”
门外的人像失去耐心,“砰”一声巨响,法阵破碎,薄门倒塌。
凄迷月色为少年添了几分似人非人的鬼魅之色,他慢悠悠收回脚,一步步踏入内室。
每走一步,他的身姿便舒展修长几分,一身皮囊苍白艳丽。
段卓已经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呆呆看着面前如同从无间渊爬出的人。
不,或许不能称之为人。
黑雾在他身旁涌动,那些污秽的、不可名状的鳞尾若隐若现,恐怖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