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怀。”
他的语气淡然,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好像真的不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叶云樵将目光从秦知悯脸上移开,落在一旁的结婚证上,略微停顿了几秒,终于开口:
“我今天上来,其实还有别的事情。”
“什么事?”秦知悯眉心轻蹙,从叶云樵的语气中,莫名地感觉到一些不妙。
叶云樵深深吸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我觉得……”
“我们还是离婚吧。”
话音一落,秦知悯原本松弛的眉目倏然僵住。
他看着叶云樵,眼中那点因结婚证生出的轻快瞬间消散,沉沉压下。
“为什么?”
“因为这份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交易。”叶云樵说得很平静,“之前沈夫人答应过我,只要秦先生醒来答应离婚,交易就可以结束。既然如今秦先生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婚姻也没有继续维持的必要了。”
叶云樵等待着秦知悯的回应,或许是松了口气,也许是大发雷霆。
但是秦知悯没有说话。
他沉默地看着叶云樵,像是在等待他补充些什么,但叶云樵没有再多说。
两人彼此相对,距离却是前所未有地遥远。
半晌,秦知悯问了几个问题:
“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没有。”
“你在这里待着不习惯?”
“没有。”
“是觉得无聊吗,我名下有很多公司,你想管哪个……”
“都没有,在这里我过得很好。”
那你为什么想要离开?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吗?
话到嘴边,秦知悯硬生生将那股暴戾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比谁都知道叶云樵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如果真的把话说得尖锐,后果只会更加糟糕。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目光转向窗外,声音略带自嘲:“看来,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叶云樵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秦知悯又转过头,整个人显得有些失落:“还是说,你也介意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没有这个意思。”
叶云樵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秦先生,您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日常生活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表面看起来正常罢了。”
秦知悯叹了口气,缓缓揉着膝盖:“医生说,我的腿还有隐疾。最近几天,我连下楼都不敢多走几步,怕旧伤复发。”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好似在认真陈述客观事实。
叶云樵心想,医生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可偏偏对方把这话说得煞有介事,让他一时无从反驳。
秦知悯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说,你刚回国不久,病没好全,工作也尚未找到。搬出去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怎么办?你一个人住,要是生病了,谁来照顾你?”
“我可以——”叶云樵刚想反驳,就被秦知悯截住了话头。
他微微摇头,语气里夹杂着无奈和关系:“我不是在强留你,我只是有些担心。等我彻底恢复,你的工作也安定了,再谈这件事,好不好?”
“阿樵。”秦知悯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只要再给我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你要离婚,我一定签字。”
叶云樵深吸一口气,终究没能立刻拒绝。
他垂下眼睑,语气带着些妥协:“那好。”
叶云樵临出门,总感觉这一趟有些不对劲。
约莫他是不知道现代还有一种叫套路的东西。
他转头看秦知悯。
秦知悯好整以暇,温柔问道:“怎么了?”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