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粟田口刀派的奇妙默契,女孩刚抬起头就发现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
看着女孩的不光只有粟田口刀派,还有同在见面会的路人。
姑获鸟窃子案与寻常案件不同,一般的案件都是人为,罪犯再怎么可怕也无法脱离人类的范畴。而姑获鸟窃子案不一样,当前可能性最大的犯罪嫌疑人直指从未被人察觉到的妖怪。
当事物超脱常理的时候,案件的亲身经历者只会感受到莫大的恐惧。
关上门?没有用。谁又能够保证一层木板就能把妖怪挡在门外。
不去想?那更不可能了。
有的东西越是抵触,越是会反复出现在脑海里面。人类的武器对妖怪真的有用吗?妖怪又真的存在能够被物理攻击影响的实体吗?
日积月累下,超自然事件产生的压力足以击垮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人类。
周围的交谈声不知不觉变低了。有的人哪怕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也在环境的感染下不敢出声。
女孩不禁有点瑟缩,她自知引发了周围人的恐慌,刚直起来没多久的脊背又开始颤抖。突然,她似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了,只想转身离开。
短刀们岂能目睹线索就这么断了,正想去阻拦她。就在这时,藏在一旁的一期一振却向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弟弟们放心。
下一秒,一期一振扬起亲和力极强的笑容向女孩走去。
“这位小姐请留步。我是AWT48的经纪人,刚才我注意到您似乎遇到了困难。若是方便的话,能否跟我一起来到后台稍作休息?”
女孩在听见一期一振的话明显愣了一下。或许是她急需一个宣泄情绪的途径,在思索片刻后女孩决定和一期一振走。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透露了自己的姓氏“山崎”。
在相对安静的后台,一期一振为山崎倒了杯水。在照顾后辈这件事上,一期一振拥有极为反复的经验,他明白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便暂时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山崎在接过茶杯之后没了动作,她木然地盯着杯中的倒影,脸色略微发白。
终于,在长久的沉默过后,山崎轻轻放下了杯子,她像是做好了某种准备,深吸了一口气。
一期一振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正打算说些什么来活跃气氛。就在这时,山崎抢先开口了。
“昨日,爸爸和妈妈又开始吵架了。”山崎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声音恍惚的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他们砸啊,喊啊,前不久刚刚修补好的大门又破了几个洞。”
“我抱着幼小的妹妹躲在角落,尽量用自己的胸口挡住了妹妹的视线,似乎这样一来就能短暂的逃避现实。”
“妈妈一时没有注意,被提着衣领摔到了地上。声音很响。桌上未曾收拾好的碗筷被一震直接滚落到了地上,然后又被拿起来摔得粉碎。”
“又有一些怪异的声音夹杂着尖锐的嘶吼传了过来。我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妈妈因为常年劳作在体力上并未落入下风,现在妈妈又开始按着爸爸反击。他们就这样打啊……打啊……像原始的野兽一样咆哮。”
“妹妹开始哭了,她稚嫩的声音像白鸽一样脆弱。我带着她躲进了房间,窗外是未曾被收进来的衣服。再然后,我发现妹妹的衣服上出现了一滴血迹。在了解过姑获鸟的传闻后,我意识到这是来自妖怪的标记。”
说着说着,山崎的声音开始哽咽。
“明明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吵架了,我以为我们一家人还会继续生活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本来我还高高兴兴的准备来看AWT48的演出,遇到了那种事情后怎么还有余力去笑出来,若不是妹妹劝我出去散心,只怕今天我就不会来了。”
“很抱歉耽误了您那么多时间,如果我一直没有说出来,可能会被逼疯。”
一期一振在听完山崎的话语后,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他自己也只是一个陌生人,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就连安慰的话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没关系,如果这么做能让山崎小姐感到好受些,我很乐意成为您暂时的倾诉对象。”
目前,一期一振唯一能够做的,便是早早地把信息传递给萤丸。然后带着自己的弟弟们早日找到姑获鸟。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期一振问道:“山崎小姐有去过警察局报案吗?”
山崎急忙回答:“有的有的。只是我觉得接线员并没有太过重视,可能是最近模仿犯和报假警的人变多了吧……”
“没事的,你的妹妹不会被姑获鸟带走的。”一期一振认真地注视着山崎的眼睛。
“真……真的吗?”山崎的语气中全是难以置信。
一期一振故意用轻松一些的语气回复到:“身为经纪人,平时我总会遇上一些难以解决的困难。所以,我在警方和政府那里也有一些人脉。所以,我会想办法再次反映山崎小姐的困难。或许用不了多久,就再也不会发生姑获鸟窃子案了。”
时之政府也是政府,世界意识在遇到不可抗力的时候也会想办法让警方站在他们这一边。所以说,一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