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集中在此。
不知是谁来了一句,“江大检察官,以后都得仰仗您嘞。”
江瑾初礼貌笑笑,“那最好不要找到我。”
有分寸、有教养,从不让人难堪,只不过谁都能听出话里自带疏离感。
那人又说:“江检负责的可都是大案。”
初楹知道江瑾初毕业后成为一名检察官,完成了当初的心愿,他就是如此优秀。
而她像个小偷,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访问过无数次的主页。
又是一个胆小鬼,不敢说出自己的喜欢。
人到齐了,服务员准备起菜。
倏然,一道清冽的男声灌入初楹的耳中,温和地说:“初楹,我们换个位置。”
初楹瞬间愣怔在座位上,抬起的白净脸庞面无表情,忘了反应、忘了回答。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如老式电视机,连一扇画面都没有闪过。
十年了,江瑾初再一次喊了她的名字。
他还记得她,认得她,是吗?
直到这道声音再次响起,江瑾初轻声唤她,“初楹。”
初楹呆呆地回答:“好。”
等到她反应过来,已经远离了桑梨。
桑梨:【重色轻友的家伙,打.gif。】
初楹:【我不知道他要换位置干嘛?】
很快服务员给了她们答案,初楹的位置正好背对大门,上菜也要经过她。
桑梨:【江检察官这么细心呢,还是你们背着我暗度陈仓了。】
初楹:【我冤枉,小梨子还会成语呢。】
桑梨:【打打打打,退下吧。】
换位插曲过去,初楹和江瑾初再无任何对话,闷头吃菜。
可口的食物到嘴巴里味同嚼蜡。
直到同学聚会结束,江瑾初与她说的话,不过刚刚的10个字。
认得她的一点点小确幸随风消逝。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自始至终,只有她在意罢了。
平平淡淡的同学聚会落幕,所幸同学们没有沾染太多世俗的气息,没有没完没了的敬酒。
有的只是感慨曾经消失的时光。
她知道了江瑾初是单身,但并不想恋爱或结婚。
两个女生最后离开,行至拐弯处,桑梨去卫生间,初楹被一个面生的男人拦住。
男人身上带着七分酒气,“初楹,我有话想和你说,去旁边烧烤店我请客。”
初楹退后一步拒绝,“不用了,在这说一样。”
男人紧跟一步,“就一起吃点东西。”
“不用了。”
男人不依不饶,甚至上手拉扯初楹,拽住了她的胳膊。
此时,江瑾初从另一侧起身,压住他的手腕,眉头紧锁,“这位先生,她明确拒绝了你,请自重。”
男人丢了面子,愤怒道,“关你什么事?”
江瑾初不再多言,冷白手掌扣紧他的手腕,青筋凸起,重重掰了过去,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面色依旧淡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拍了拍手心的灰尘。
气压愈发低沉骇人,透着难言的压迫感。
江瑾初将初楹护在身后,男人自觉没趣,“原来有男朋友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初楹不敢与他对视,深呼吸一口气,“谢谢你,江瑾初。”
磕磕绊绊才完整说出他的名字。
江瑾初转头看到男人已经离开,桑梨正往这边赶,“不客气,再见。”
初楹微张嘴唇,“江瑾初……”
江瑾初微拧眉头,“怎么了?”
初楹摇摇头莞尔道,“没什么,再见。”
如果她胆子大一点,如果她晚上喝了酒借着酒劲约他。
做不成恋人,做py也可,故事会有改变吗?
桑梨目睹了全过程,挽住初楹的臂弯,“你哥和你嫂子如果知道,肯定心疼死了。”
怎么会有人,默默暗恋一个人十二年,而她才二十五岁。
一半的时间用来喜欢一个人,那个人浑然不知。
初楹抬起手指,将头发挽到耳后,平淡笑笑,“所以不能让她们知道。”
桑梨问她:“为什么还不表白?”
一路看着朋友的喜欢,上学时是没办法,高中毕业后不一样。
初楹的唇角绽开一个清浅的弧度,“明知道他不喜欢你,表白干嘛呢,亲耳听他说对不起吗?还是太残忍了。”
她梦见过这个场景,那种锥心的痛,她不愿再体会。
桑梨喟叹,“就这样放下了吗?”
初楹重重点头,眼神黯淡下去,“是呀,放下了。”
是时候与过去彻底说再见了。
初楹注视前方宽大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江瑾初连正式的告别都没有和她说过,心脏细细密密的针痛,不会致命,却是漫长的折磨。
唯有在他身后,可以光明正大看他。
她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声,再见了,江瑾初。
初楹回到家,何蕴清坐在沙发上等她,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嘴角上扬,“楹楹啊,妈和你说,这次这个绝对好,也在南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