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呗。”
卜利傑又转头看向左手边的金发雌虫,朝脸色严肃的艾尔肯笑了笑,“前天我父亲因为机械爆炸意外身亡,所以我回来继承遗产了。”
说完,他朝赫斯说:“别磨蹭了,开始吧,人齐了。”
第五席起身怒吼,眼中充满了怒火:“你算什么东西!滚出去!”
“哎呀呀,芬利你还没死啊?我记得你比我父亲要大吧?竟然还活着,既然你这么生气,不如你也下去陪他吧。”
话音刚落,数名手持武器的雌虫从座位上起身,将枪口对准第五席,年迈的雌虫面色扭曲,“你敢在审判院里闹事?!”
“有什么不一样吗?”
卜利傑挑起一侧眉,毫不在乎地换了下交叠的腿,“反正我是合法继承人。”
“你——”
“嘭!”电子脉冲枪启动,毫不留情地将金属长桌击出凸起,观众席里的雌虫放下枪,朝卜利傑点了点头。
而原本愤怒不已的第五席此时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倒在座位上,急促地喘着气,脉冲并没有击中他,但威胁意图强烈。
第一席阴沉着脸:“你想干嘛?你难道以为自己能安全地走出审判院吗?”
“我只是回来继承席位的,你们干嘛这么激动。”
卜利傑视线从骚动的人群扫过,捕捉到已经开始围上来的更多守卫,提高音量,用全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身上绑了炸弹,一个死了全部引爆。”
“什么?!”
“疯子吧!我要走!”
“都坐下。”卜利傑按下手掌,愉快地眯起眼睛,他的声音在宽大的审判院里回荡,“我是合法继承人,是文明人,你们害怕什么。”
“我重申一遍,我的雌父——纳尔·斯科特,前天因故去世,所以,作为第一继承人的我按照规定继承席位。”
“谁还有异议?”
没人敢说话。
于是卜利傑点头,将腿放下桌上,整理凌乱的制服领口,狂傲随性地宣告:“开始吧。”
赫斯表情复杂,他看了眼上面九个表情各异的首席,最后还是举起手,一字一顿地说:“时间到,虫神在上,我们在此宣布公开庭审开始!”
按照流程,他开始背诵法典宣言,观众席乱糟糟,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卜利傑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他的笑容更盛,懒散地倚靠在座背上,朝暗自咬牙的第一席眨眼。
接着他开始打量其他七席,除去雄协的老头子们,艾尔肯皱着眉盯着观众席,没有分给他多余的眼神,似乎自己刚才引出的大戏一点也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更关注其他的东西。
卜利傑倒是无所谓,因为自打他认识艾尔肯起,他永远都是这张脸。
而和他一样刚上任不久的赞恩回以意味深长的笑,狐狸眼眯起遮住眼底的情绪。
最后一个,坐在最边上的阿兰斯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挺直的脊背,两只手僵硬地放在腿上。
像被体罚了起似的。
卜利傑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他和阿兰斯见得不多,知道这家伙是个战争机器,十年不离开一次前线,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本人投影。
他在心里评价:全是些怪胎。
赫斯背完宣言,进入下一步流程——将受审方带上法庭。
杰蒙德面无表情地押着维格,在几个守卫的护送下走上受审席。
他将几日不见、憔悴许多的弟弟按在座位上,用电子锁铐住他,防止逃跑。
他们相似的样貌自然引起了观众注意。
“竟然是兄弟……”
“上次那个是不是也是被自己亲人压上来的?”
“全是*的上面惹祸。”
“应该把他们全抓起来。”
同时混乱的直播弹幕也说着相似的话。
席位之上,艾尔肯看着相似的两人,忽然有些晃神,他想起了杰蒙德不久前通过秘书转告的话——
“ata就在你身边。”
令他更加诧异的是杰蒙德告知这句话时,他将抓住的杀手一并送了过来,他知道艾尔肯要做什么。
可他联系的过程绝无可能有其他人窃听。
究竟是谁通风报信?
艾尔肯心里有个惶恐的猜测,可能性非常小,但却在他的心里无限放大,占据心神。
“第一位受审者已就位。”
赫斯放下手,环视全场,冷静严肃地说:“接下来请第二位手受审者,ata自行上前。”
观众席一阵骚动,左看右看,纷纷猜测谁是ata,此前审查组怎么也查不到消息,甚至动态仍然屹立在星网,新闻媒体大肆报道,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谁。
有人厌恶他,有人推崇他,观众席的表情各异,憎恨、讨厌、期待、看戏、焦虑……各种目光汇聚在面对着九个最高席位的受审席上。
这场公开庭审将要他揭开神秘的身份面纱。
在所有人都看着座位时,一个身影从谁也不在意的角落阴影里走出。
他慢慢走上前。
有眼尖的雌虫第一时间看了过去,刹那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