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木箱回到窑洞。
稍微休息片刻,陈舟看了看天色,依旧阴云密布,一副将下未下的模样。
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下雨,他带上斧头,前往森林挑选合适的木材輮车轮。
自登岛以来,砍伐过的树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九成都是陈舟叫不出名字的树,他只能给这些树瞎起代号。
像菠萝树、浮木这都属于比较杰出,且较为正常的树名。
砍树后发现树干上趴着一只青蛙,就叫青蛙树;砍树时正值黄昏,就叫黄昏树;砍树时来福叫了一声,就叫汪汪树……
若是现代植物学家看到陈舟起的这些奇葩名字,非得气的吐血三升。
单从这些树名上,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判断木质的区别和树木的特点。
陈舟却靠着这种独特的命名风格牢固地记住了大多数树木的外形。
他现在要去找的那种树名为“假杨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那棵树的外表与杨树毫无相似之处,砍断后木质却和杨树差不多,白白净净,纤维长韧性强但不够细密,属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类型。
跟菠萝树铁树或是檀木比较,它的木质松散,跟浮木比,又显得过于紧实。
陈舟打算先截取一段假杨木,然后将其劈砍成木条,试着用火烤制,或是烧开一壶水用蒸汽慢慢热熏,看看能不能弯折。
若是可以掰出曲线,他就找个木桶或是直接用大铁罐子限制木条的形状,把它掰成圆形。
只要有了圆形的轮圈,手推车的问题就算解决了一大半。
在轮圈上打孔,往中间插辐条,装车轴,这些都不算难事,只是繁琐细致些,陈舟有自信完成。当然,理想中的完美成果通常只会在梦中发生。
陈舟很清楚,輮木成轮是一项真正的古代技艺,它不像熬油或是剥皮那么简单。
短短的“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里,蕴含了不知道多少技巧和古代匠人苦心琢磨的经验,绝不是一两次尝试就能成功的。
选取木材、加热、弯曲、晾晒,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问题。
困难重重,但陈舟无法因噎废食。
现在急需手推车,若能掌握这门手艺,以后搬运石头和土壤就再也不用耗费木桶了。
掏厕所堆肥,前往果树山谷摘葡萄水果也能一次性运输一大堆,还能省去研究如何编筐的时间,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样的事,哪怕再困难十倍,他都要钻研出成果。
……
傍晚,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陈舟扛着截好的木材匆匆赶回窑洞,来福在他前面肆意奔跑。
它不管不顾地冲过草丛与灌木,毛发被雨水浸湿,从淡黄色变成了深棕色,脖颈上的一圈鬃毛也不复蓬松,垂向地面,不再具有雄狮的气质。
跟陈舟在一起后,这家伙算是脱离了苦海,伙食质量提升了数个档次。
以往每天只能吃半块的面饼现在管饱,吃多少给多少,在船上接触不到的鲜肉和内脏也常能吃到。
杀死海豹后,食谱中还多了煮肉煎肉。
营养充足,来福的个子又成长了一些——其实它还不到一岁。
不仅身高有所增长,它的块头也越来越大。
平时因毛发绒密,难以注意到它的身材。
现在被雨水打湿,毛发缩水,奔跑过程中能清晰地看到它健硕的肌肉发力,尤其是前肩处的肌肉块,比陈舟引以为傲的肱二头肌还要粗好几圈。
雨水清凉,降低了来福的体温,减少了它的散热压力,让它跑得更加欢快舒畅。
汪汪!
因兴奋而吠叫,来福站定,甩了甩身上的水,回头望向主人。
待陈舟气喘吁吁地扛着木头,迈过藤蔓和树根走到它身边,它又一溜烟儿跑远了。
知道这是来福独特的娱乐方式,陈舟不以为意,扶了扶肩上的木桩子,使它们保持重心平衡,继续向前。
年轻狗精力旺盛,跑起来不知疲惫。
主人还没离开森林,来福就飞奔到了半山腰,轻车熟路地去找山羊母子玩闹去了。
不大一会儿,当陈舟走出森林转变方向回家时,来福摇着尾巴跑到了近前。
喘着粗气,来福一屁股坐在陈舟身前,拦住了他。
以为来福不分时宜,要闹着跟自己玩游戏,陈舟摆出严肃的表情,厉声呵斥。
“别捣乱,闪开!”
呜呜
来福狂摇着尾巴,仰起脑袋,两眼放光,任谁都能看出它的兴奋与急切。
“怎么了?”
与来福朝夕相处好几个月,陈舟头一次见到它这种表现,忙放下肩上的树木,低声询问。
汪!
来福的回复短促有力,它用前爪挠挠陈舟的裤腿,起身跑向阳坡。
奔出十几米后,它站在高处,看着没动弹的主人,又叫了一声,像是在呼唤陈舟。
“你有发现?”
看过来福这番举动,陈舟了解了它的意思,担心跟着它遇到危险,他取下了腰间的短斧,小跑几步迎了上去。
一狗一人,一前一后,走过拴着母山羊和山羊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