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中休息,只留一两只鸟放哨。
经常往返于山上山下,陈舟对鸟群的习惯颇为了解。
只是他身上平时不带远程武器,才让这群家伙逍遥到现在。
长期杜绝电子产品后,陈舟感觉自己的视力愈发敏锐。
原本稍有些近视和用眼疲劳的症状也完全好转,甚至有种回到少年时期巅峰状态的错觉。
紧盯密集草茎草叶的晃动,寻找鸟儿休息的准确位置。
端起十字弩,他悄悄捡起一枚石头丢在草丛边缘。
嘎!
鸟群的哨兵非常称职,在石头落下后第一时间发出了警报。
群鸟呼啦啦起飞,嘎嘎声不绝于耳,在天空盘旋一圈后,没发现威胁,又落回草丛中。
估摸着鸟群刚调整好姿势准备休息,陈舟又丢了一块石头出去。
嘎嘎!
哨兵又一次发出警报,鸟群随即再次飞起,结果同样没发现威胁,片刻,它们又落回了草丛。
陈舟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好玩。
他曾经听一名蒙古老人讲过一个有关雁群的故事。
说是大雁迁徙途中休息时,总要留一只机警的大雁放哨。
其它雁放松警惕时,全靠这只“哨兵”保证族群的安全,稍有风吹草动,它就会发出示警声,常常使图谋不轨的猎人空手而归。
为了对付这只哨兵,老猎人们研究出了一种类似“狼来了”的方式。他们反复制造微小的动静折磨哨兵,让它一次次发出示警,使得整个雁群无法正常休息。
雁是一种很聪明,具有一定社会性的鸟类,当群中大多数雁觉得哨兵不称职后,哨兵就会遭到排挤。
为了挽回自己在族群中的地位,哨兵随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因细小声响而报警,整个雁群的眼睛和耳朵也随之被毁掉。
到那时,猎人再缓缓靠近雁群,拉开弓箭展开猎杀就方便了。
据说后来可汗从猎人的经历中学到了突袭骚扰的战术,狠狠地打击了敌人。
陈舟小时候并不相信这个故事,总觉得鸟类社会没有那么复杂,大雁也没有那么聪明。
来到岛上后,亲眼目睹来福捕鸟十几次没有收获,他渐渐发现鸟群中竟然真有类似哨兵的存在。
来福最接近成功的一次,轻声慢步半走半爬,也不过堪堪接近鸟群二十米,便被哨兵鸟发现,破坏了狩猎。
像陈舟这样大体型的直立动物想靠近鸟群就更难了,最多走到五十米左右,鸟群就会飞走。
为了增加狩猎成功率,他按照故事中猎人的技巧麻痹着鸟群的警惕性,期望一击得手。
这倒不是非得吃这顿鸟肉,只是想证明给来福看——
主人就是主人,一出手就是你毕生无法企及的高度。
几次三番“打草惊鸟”,陈舟听见草丛中传来一阵激烈的嘎嘎声,随后有翅膀扇动,肢体碰撞的动静。
估摸着鸟群内部已经对哨兵产生不满,他仍按兵不动。
待草丛恢复平静,再丢石子——熟悉的“嘎”未再响起。
“由你奸似鬼,还不是要吃老子涮锅水?”
握住来福的嘴巴,示意它别出声,悄悄起身,陈舟靠近草丛。
往常六七十米开外,鸟群就有反应,这次一直逼近至三四十米,哨兵都没有报警。
找到一只伏在草丛外围泥地上休息的大鸟,陈舟先点燃火绳枪,将其放在一旁,然后端起十字弩。
瞄准,射击!
三个多月内常有练习,陈舟的准度大大提升,面对这种固定靶基本不会失误。
这一箭直接射中目标身体,将它的一侧翅膀扎穿,钉在了泥地上。
嘎!
被射中的大鸟惨叫,鸟群却仿佛睡傻了一样,等了一秒多才反应过来准备起飞。
此时陈舟已经放下十字弩,呈蹲姿架起火绳枪,瞄准草丛上方,等待那个吃铅弹的“幸运儿”。
扑棱棱,最终还是哨兵最先展翅飞起。
离开地面前,它微微扭头,望了尚在草丛中挣扎的同类一眼,不知是在同情它们的遭遇还是讥讽它们的猜疑排挤。
但它终究是高兴的太早了。
火绳枪管上的金属凸起悄然移动到了它的下腹。
“砰”!
枪响。
一道黑烟飘起,半空中的哨兵被铅弹贯穿,羽毛四溅,身体受惯性作用,斜落入河。
可怕的火药爆炸声比同类的惨叫有效得多。
草丛一片混乱,大鸟们争先恐后地起飞,甚至没有在空中盘旋,直接离开了河岸。
对于它们的离去,陈舟并不感到遗憾,因为他知道鸟群过些日子还会回来。
熄灭火绳,他从容地走向草丛中被弩箭射中的那只鸟。
至于掉进河里的“哨兵”,来福已经去收拾它了。
第一阶段狩猎任务超额完成,无论后续顺利与否,今晚的饺子馅都有着落了,陈舟心情大好。
将两只大鸟拎到营地,简单地放过血,处理了一下羽毛上的泥土后,他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潮水刚退,还不到赶海的最佳时间段。
无事可做,陈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