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岛上一夜(2 / 3)

一群蝇虫,贪婪地蹲伏在树木的伤口上吮吸汁液。

河畔的猎手——蜻蜓,也加入了这场盛宴,展开透明双翅,宛如一挺挺战斗机,翻飞在虫豸间,凶狠地狩猎。

空地很快被清理了出来。

天色已十分昏暗,来福玩累了,趴在河面喝了几口水,躺在草地上休息,不时摇动尾巴驱赶河畔数量众多的小飞虫。

擦去额头的汗水,陈舟望着被风吹得歪向东边的树叶,知道今晚回不到船上了,便用长刀在草地上挖了一个浅坑出来,准备待会生一堆火,烧些热水喝。

随后,他重新整理了第一批物资,将木板和钉子取出,钉了一个简陋的三角框架,蒙上了帆布。

期间,他不时回头看看停在河岸旁的木筏,担心未抛锚的筏子被河水冲走。

河水不像海潮那般有力,此处河沟又颇为宽阔,水流较为平缓,木筏始终没动,让陈舟放下了心。

窝棚搭好后,陈舟把怕雨淋的物资装了进去,开始给木筏卸货。

来回一百米的距离不算远,但物资箱甚是沉重。

搬的次数多了,陈舟不禁想做一辆推车,那样不仅能节省力气,还能一次性搬运两三个箱子,提高效率。

他起初想用木桶的盖子当车轮,在桶盖中心打孔,然后插入车轴,将推车的车身安装在车轴上,这样就做成了一辆简单的平板推车。

但观察木桶盖后,陈舟打消了这个念头。

船上的木桶盖不算厚实,而且因为常年放置在潮湿的海船上,结构已经被水气侵蚀,强度不够。

假如用木桶盖做车轮,根本不耐用,还要经常更换车轮,又得浪费不少时间。思量再三,最省事的方法是找一块结实的大木板,往前端打两个窟窿,然后系上绳子拖着走。

河岸泥多,山坡草多,摩擦力都不算大,这样拖行虽不如带轱辘的推车省力,但也能一次性拉走好几个木箱,结果都差不多。

至于结实的大木板在哪里,陈舟早有合适“人”选。

拆走廊墙壁时顺便卸下的鲁滨逊房门结实厚重,闲置好几天,现在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到时候先拿这个简易平板车将就几天,等重要物资全部搬上岛,他再物色一棵粗壮的大树,横截树干做几个车轮,以待日后使用。

挖地基、掏地洞、开垦、制陶……

推车能发挥作用的工作领域多着呢,假如时间够充裕,陈舟都想拆掉几支火绳枪,用枪管做几根耐磨损的车轴,延长推车的使用寿命。

一想到美好的未来,陈舟干活都起劲。

只是林地光线越来越暗,搬运时又有木箱遮挡视线,为了避免受伤,他只能放缓步伐,试探着向前走。

晚风习习,吹凉了他一身热汗,控制着手上的力气,把最后一箱货物塞进窝棚,陈舟坐在了草地上。

此刻太阳已敛去所有光芒,繁星与明月同它做了交接,高挂天穹照耀河畔。

此起彼伏的蛙鸣伴着某种昆虫的叫声回荡在乱草间。

陈舟将两根长桨插进木筏前后的河床内,防止夜里河水带走筏子,借着月光走向窝棚。

“今晚只能露宿荒郊了。”

从怀中掏出火镰,一边收集林中较为干燥的枯枝落叶,陈舟一边自言自语。

他是个心思比较细腻的人,平时想的总比别人多。

在水泥厂工作时,身边除了领导就是工友,互相不算熟识,更不了解秉性,他通常很少主动说话,怕不经意犯了别人的忌讳。

因为这种沉默寡言的样子,即使隔壁宿舍的工人和他关系也不是很亲近,呼朋唤友去食堂吃饭时总是少他一个。

工厂中烟尘弥漫,老工人常因不满薪酬与领导争执,年轻人又忍受不了老资历对他们颐指气使。

那一身身匆匆穿行的蓝灰色工服,永不降落的细密漂浮物,更使得工厂像一台垂暮的机器,透着一股死气。

只有回到家,同父母在一起时,陈舟的话才会多起来。

来到孤岛,他再也不用顾忌别人的看法,想喊就喊,想叫就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却无话可说了。

听说人如果很多年不说话,舌头就会锈住,忘记怎么发声。

想想接下来的二十八年,陈舟时常告诉自己——

哪怕没人理你,你也要尝试交流。

这山,这海,这晨昏风雨,日月星辰,都愿意聆听你的声音。

噌,噌……

火镰边缘红光闪烁,不时掉下明亮的火星。

潮湿的土坑中铺满细枝落叶,干燥的锯末火绒被捏成一团,放置在燃料正中。

火星坠入,锯末闪烁,冒出了一股纤细到几不可见的细烟。

陈舟蹲在地上,见到细烟,连忙趴下,像一只贪嘴的蛤蟆,将脑袋凑近锯末,小心翼翼地用嘴鼓风。

河畔林地湿气极重,加上穿林风捣乱,生火的难度陡然上升,即使拥有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生火利器,陈舟依旧饱尝了失败的滋味。

已不记得这是火苗第多少次熄灭,伴着口中气流涌出,微弱的火光终于没有夭折在襁褓中,顽强地成长了起来。

淋了雨水的枯枝被火焰灼烧,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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