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登船(2 / 3)

物,使他被迫变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裸泳爱好者”。

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外,一种无所适从的怪异感觉涌上心头,陈舟很想抓住“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内裤,却又担心影响了换气节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游。

四百米出头的距离于一呼一吸间渐渐拉近,这艘建造自中世纪末期的木质帆船在陈舟视线中缓缓放大,愈发清晰。

未至近前,微风便带着船上的腐败气味扑到了陈舟身前。

这味道混合着木材暴晒后的纤维味、霉变味、潮气、腥气以及一种尸体腐烂味,它不管不顾地灌进陈舟的鼻孔,刺激得他差点流下两行眼泪。

就像大多数男人心目中对初恋的印象总是朦胧而完美一样,自小学初读《鲁滨逊漂流记以来,陈舟始终对这艘帆船抱有美好的幻想。

毕竟在原著中,这艘船为鲁滨逊在孤岛上二十八年的生存提供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帮助,就仿佛圣经中的诺亚方舟,拯救了鲁滨逊这只迷途羔羊的性命。

而且作者笛福在为数不多描写船与海上生活的篇幅中,从未提及它的缺点。

每一个看过《鲁滨逊漂流记的人都会不可避免地在燃起的航海梦以及对冒险的憧憬中将这艘船视作“初恋一般美好”的存在。

但它终归是一艘古老的木质帆船,应用的建造技术与材料无不突显着17世纪末期的风格与缺陷。

整艘船的核心部件由木质龙骨支撑,三十六对船肋构建起了28米长的船身,不到6米宽的甲板下,数以千计的角铁加固着力点,结构处亦不乏铆钉。从船舷到船底,外部船身均由柏油及沥青黏合,木板与船舱的夹衬中填充着大麻纤维和涂抹柏油的帆布。

吃水线以下的外壳表面还覆盖着一层薄铅板,用以抵御热带海洋危害船体的蛀船虫和海上食木生物。

原始且落后的防水手段将帆船底舱变成了潮湿、闷热不透气的大蒸笼。

货舱以及维持船体平衡的压舱物占据了船体的大部分空间,普通船员们只能挤在船头甲板下的大通铺中,住着逼仄的用木板或布帘隔开的房间。

船上没有室内厕所,有人在船首排泄,有人在船尾排泄,还有人用木桶或者直接在舱底解决,加上从甲板缓慢渗入舱底的污水,酝酿了一锅弥漫着粪便味道的“盛宴”。

恶劣潮湿的环境同时造就了病菌繁殖的温床。

热病、痢疾、头痛、皮肤肿块、坏血病、口腔溃疡乃至癌症,这些令人闻之色变的疾病时常光顾水手。

数以千计的老鼠,以及数量更多的蟑螂、蜈蚣、虱子和跳蚤,甚至是霉菌、蘑菇,肆意在这艘免费的航班上蔓延,漂洋过海抵达新大陆。

黑暗的底舱是它们赖以生存的庇护所,哪怕船员会在靠港休整时对下层甲板进行熏烟杀虫也无济于事。

只要环境不变,它们是无法被彻底消灭的。

在贩奴时代初期,死神的阴影时刻笼罩在水手头顶。

置身于一望无际的汪洋中,卫生条件差,医疗手段更是简陋到令人胆寒,他们的死亡率并不比那些“黝黑的货物”低。

但为了发大财的梦想,为了那个遍地是黄金,流淌着牛奶与蜂蜜、充满机遇的新大陆,铤而走险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水手们早已被迫接受了恶劣的环境,并将底舱的恶臭戏称为“地狱的气息”亦或“恶魔的味道”。

与之相比,陈舟或许应该感到幸运。

毕竟他只是粗浅地领略了一下船只外围的“韵味”,还不至于长年累月地生活在这艘船上,承受风浪的洗礼,面对海洋的喜怒无常。

忍耐着刺鼻的气味,陈舟拍打水面,努力仰着脑袋向上打量,很快便在船头附近找到了那根垂下的吊货索套。

索套顶端系在结实的锚链上,末端距离水面大约半米左右。

索身由四根麻绳编织,足有小腕粗细,表面黝黑发亮,散发着淡淡的咸腥味。

总算见到这根索套,陈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在此之前,他老是担心挑战的细节可能会与原著产生偏差。

毕竟这是个真实的世界,难免会有发生意外的概率。

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几只好动的海鸟,年久失修的船身,或是锚链断裂,都能让这根索套的位置产生变化甚至消失。

这种预期之外的事轻则改变他的计划,重则要了他的小命,忐忑自然不可避免。

好在意外没有发生。

陈舟踩着水,努力直起腰,顺应身子上浮那股劲儿伸手攥住了索套。

这比他事先设想的要简单许多,甚至顺利到陈舟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按原著中的描写,鲁滨逊可了很大力气才抓住索套,远不像他这样轻松。

未曾过多思考其中原由,藉着双手抓住的索套末端,陈舟一边努力将身体拽离海水,一边晃荡着贴近旁边的船体。

虽在厂里蹉跎,可毕竟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身体还有把子力气,只一荡,陈舟找准时机两腿一蹬,便踩住了船的外壁。

脚下的触感有些滑腻,但却分外踏实。

漂浮在水中的人久违地有了着力点,也就有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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