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银子就算尽责了,舅家是山野村医,他跟着舅舅久病成医,时常下山替猎手、村民诊疗,养过十五岁后,才每年过年回松江府一月,程大老爷至此才愿意给他含参续命。
山月不欲与其无谓争辩,厉声直道:“我问你,今日药堂前作鼓上舞的那位红衣姑娘,是不是你找来的!”
程行郁微怔:“是,那一群人都是深受程家售卖假药之害的人,自皖北至松江府皆有——上次,我同你说过.”
“噤声!”
山月胸腔剧烈起伏:“那位红衣姑娘是什么出身?姓甚名谁?自哪里来?”
程行郁敏锐感知到身后之人已接近崩溃边缘,不顾脖颈前的薄刃,宁肯划伤出血,亦转身面向山月,眸光澄澈干净:“我看着你说,我怕你以为我仍在说谎。”
“那位姑娘名唤魏如春,今年十五岁,父为药工,长居皖北平宁山,其父所采上等石菖蒲、紫苑、白芷等药为程家所购,程家收下货后却诬陷其父卖的是次品,只肯给三等药材的钱,其父无奈只能冒雨上山采药筹下她弟弟读书的银钱,可惜脚下踩空,如今尚且瘫痪在床,不能行走。”
因那栟蝴蝶骨刀的存在,二人被迫贴近。
澄黄微光之下,程行郁轻声缓语,娓娓道来,一语言罢,却见刚刚喊打喊杀、在程府搅动风云的贺山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面颊上血色迅速褪去,像一朵枯萎的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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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