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皮,“阿圳,我记得你似乎并不喜欢娱乐圈,当初想进娱乐圈的,只有佳霖和为礼。”
“我是不喜欢。”秦圳弯腰收拾桌子,“但做什么都是做,娱乐圈最赚钱,这我不否认,你知道的,我需要钱。”
郁鸣陷入沉默,记忆遥远追溯。
他们四个人,相识时各有苦楚,但还是咬着牙为了热爱与信仰坚持着一步步走了下来,每个人都为VERTEX挥汗流泪过。
VERTEX的诞生,要归功于张佳霖。
那时候张佳霖还满腔热血,怀抱赤忱,为了一个遥远又不可能的梦想,花费金钱与时间,四处奔波,纯粹又真挚。
乐队这些人,都是张佳霖搜罗来的。
他与张佳霖初始在酒馆,那时他在酒馆唱歌赚外快,与正在寻找主唱的张佳霖机缘相识。
张佳霖说他的歌声很动人,想要他加入自己的乐队,做主唱。他没那些兴趣,歌曲一窍不通,何谈乐队,只是随便唱唱。可是张佳霖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气馁,自此之后每天都在他上班的时候来酒馆,听他唱完一首歌,跑来软磨硬泡,绘声绘色地描述理想目标。
整整三个月,张佳霖花了三个月,即使得不到回应也格外坚持,他从一开始的拒不应从,到被张佳霖的热情与执着打动,成为朋友,加入乐队。
进入乐队之后,他开始逐渐深入接触,也发觉了音乐是有情感的,与每个人的性格内里都息息相关。
除了张佳霖的奋进刻苦,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秦圳。
秦圳身世惨淡,父母不慈,为了钱财要将在襁褓的女儿卖出去当童养媳。秦圳为护妹妹逃脱家庭,兄妹相依为命,努力打工挣钱,供妹妹吃喝上学。
即使背负如此沉重的责任,他的音乐声却在无尽孤寂与黑暗中透露着希冀,柔软、温柔、稳定又强大。
其次是何为礼那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别人总说“公子哥”是打趣和贬义,戏何为礼吊儿郎当,骄纵蛮横,轻浮纨绔。但何为礼却是位真正的公子哥,落难的。
何为礼在乐队组建初期,是整个乐队音乐水准最高的人,拜曾经殷实的家底,架子鼓从小练到大,谱曲编词不在话下,实打实玩着音乐烧钱长大的。
他第一次听见何为礼的架子鼓solo,听对方谱的曲,写的词,也曾迷醉过其中,偶尔也会承认何为礼有好天赋,音乐感染力很强。
所以那时候,乐队磨合中口角频出,争执不休,大家再讨厌何为礼那人前人后的两极面孔,也终究为了乐队忍让三分。
后来乐队有了起色,大家都辞掉了原本的工作,开始专职搞起了乐队。
也是在这一天,他们临时搭起的班子在历经半年风风雨雨,有了自己的名字——
VERTEX,顶点。
四年匆匆而过,如今VERTEX站到了一定的高度,也终究物是人非。
“好了,我准备继续训练了,你要走了吗?”秦圳问,“你手里这个不扔?”
郁鸣回过神,桌子已经被收拾得干净整洁,他看着碎掉一半的酥茶饼,扬手扔进了垃圾桶:“嗯,准备走了。”
“行,那下次再见吧。”
郁鸣点了点头,刚迈出右脚,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阿圳,如果有一天,VERTEX解散了,新艺传媒也被淹没在洪流里,你还会留在娱乐圈吗?”
这次换秦圳沉默了,隔开很久,他摇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