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1 / 5)

时间到了1977年的春天,县文化馆办了一个泥塑培训班,县文化馆点名要我去参加学习,说是要我拿出五件泥塑作品,到北京去展出。

黄陂泥塑是很有名气的,也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

武汉归元寺里的五百罗汉,一个个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就是黄陂泥塑的代表作品。

我接到通知也非常高兴地去县里参加学习了。

县泥塑培训班的指导老师是泥塑高手,他指导我们如何和泥,指导我们怎样用泥塑刀,然后指导我们塑人体。

忽然有一天,我那个不靠谱的舅舅又来了。

舅舅知道,自去年正月十六以后,郝苹就没来信了,于是就又来操持我的婚事了。

正月十六那天发生的事,使得我和郝苹没有了来往。

年前我接到郝苹的最后一封信,信很短,她在信中说,只要她不死,今年一定要回来。

并告诉我,开年后的正月十六,一定要到县城她的家里来,什么事,见面时再说。

这时她父亲已经调到县城里工作了,全家也搬到县城里来了。

两年前,我和郝苹曾见过一面,也是在春节期间。

也是在年前,她给我来信,说她要回来过年。

正月初三,在大队部守电话机的老同学跑到我家里来,说镇上有一位姑娘打来电话,要我第二天正月初四去她家见面。

我心有顾虑,考虑到两个人离这么远,家庭差距又这么大,还是不去的好。

父母作不了我的主,而“瘫子爹”一力主张我去,他对我说:

“郝苹姑娘一定是真心爱你的,凭你的人品才华,完全配得上她。”

他叫他儿子我称为“珅叔”的陪我一同去镇上。

我犹犹豫豫地,直到下午五点多钟才来到她家门口。

她父亲看到了门口的我,很热情地把我迎到了家里。

她继母也拿出糖果来招待我,她父亲又给我端来一杯茶,请我坐下来说话。

她父亲在我对面坐下来,对我说:“苹苹等了你一天,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我说:“家里有事耽搁了。真对不起!”

“苹苹刚走了一会,可能是到她同学那里去了。”

说着,他站起身对我说,“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找找看,可能就在附近那几个同学家。”

于是,我就跟着他出门去找郝苹。

我随着他走到一户人家的窗户前,他对我说:“我先看看在不在这一家。”

郝苹的父亲长得很胖,个子很高大。只见他踮起脚,很吃力地扒着窗台,向房里看。回头对我说:“不在这一家。”

他松开扒窗台的手,下来对我说:“我们到下一家看看。”

走不多远,他指着一户人家说:“到这一家看看吧。”

这时天已经黑了,这户人家已经亮了灯。

郝苹的父亲又像刚才一样,扒上这户人家的窗台,借着灯光向里看。

看着郝苹父亲扒在窗台上那高大肥胖的身子,我眼里满含着热泪。

郝苹父亲拍拍身上的灰尘,对我说:“也不在这一家,算了吧,她可能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我随着他来到一个小池塘边坐下。

没想到,他开门见山地对我说:“你和郝苹的事,我是同意的。”

我和郝苹在来往信件中只谈看书和工作的事,一直没谈过婚姻方面的事,真的想不到,竟然是她父亲先捅破这窗户纸。

他又鼓励我,不要顾虑家庭状况有差异,也不要顾虑城市户口和城市户口的差异。

他要我多读书学习,并告诉我,要争取上大学,机会还是有的。

他说相信我将来会上大学的。

他说的多,我主要是听他的教诲,很少说话。

大约谈了一个多小时,他站起身来,对我说:

“今天不早了,你有地方住吗?今天就不要回去了。你们见一次面不容易,约个地方,你们明天见面谈谈吧。”

我告诉他,我在镇上有好多朋友,有以前宣传队的朋友,还有几个老同学也在镇里工作。

他问我什么时间见面好,我说明天早上八点。他说八点太晚了,六点半左右好。

见面的地方也是他定的,他说镇北面那个松树林比较幽静,就在那里见面好。

分手后,我在郝苹家附近找到了坤叔,我们就一起到镇上一个朋友那里去了。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我想了许多许多,觉得郝苹的父亲太好了,早就应该去见他了。我太对不起郝苹了,我真是没出息,自尊心太强,又太自卑了。

第二天一大早,和坤叔一起在街上吃了早点,我就让坤叔回去了。

我急忙赶到约定见面的那片松树林,只见郝苹已经站在那里了。

分别三年了,终于见面了。

她成熟多了,不再是那个天真幼稚的小姑娘了。

她看上去更漂亮了,辫子还是那么长,那么黑,那么粗,眼睛还是那么亮,只是觉得她眼睛里多了一些什么。

我马上回想起当年在红岗山的那一幕,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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