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速战速决。
看得出金元思已经是勉力应对,可一而再、再而三,他还是屡次被打倒。
然而每到最后一刻,他却擦掉唇边的血,撑着手臂,从地上爬起来。
为什么啊?明明打不过,赶紧认输呀。
音折仰着头看他。
可他一眼都没有看她,更看不到她眼中的催促。
他只是爬起来,继续拿着那把家传武器玲珑玉扇迎战。
那玉扇分明不是嗜血的武器,他也不是战斗的那块材料,却偏偏要争一个意气。
音折心头复杂难言。
他自知不敌,却还要挑战姬梵,到底求什么?
求个她的心安?还是求自己的心安?
可这些都有什么用,不过是一场戏,被台下看客评价。
姬梵有些不耐。
他发觉,凌尘那一行人,都有些虫子特质,到处都是,一下能捏死,却又源源不断,让人厌烦。
最后一击,他的戒尺狠狠抽了出去,将那不肯认输的小子拦腰劈下台。
只见他在空中喷撒出一道血,倒在地上,被同伴包围住。
音折怔怔地看着他,从始至终,她就在台下,可他没有看自己一眼。
腰际被人握住,掌控欲满满地将她的身体掰向自己。
姬梵沉沉的声音辨不出喜怒,只说:“下次化人身,要带帏帽。”
“知道了。”
音折还想转头,却被他两根手指衔住下巴。
“看他做甚?”
“好奇他死了没有,觉得他生命挺顽强的。”
姬梵嘲讽地哼了一声,携着她的腰身回洞府。
“再韧的弓,到极限也会断,再傲的骨,也会被寸寸踩断。这次没死,是因在学院内,下次在外面,我不会留手。”
音折听出他话音里的杀意,下意识讨好地笑笑,而那笑影很快消失在了眼尾和唇角。
姬梵不将这些弱者放在心上,回到府内则打坐修炼。
翌日,凌尘不出意料向他挑战。
音折依旧去观战,但是到夜里他们都没有打完。
凌尘屡败屡战的顽强信念,世无其二。
她便先回水月洞府休息。
“啪嗒。”
正在床上闭目冥想时,窗纸忽然被砸响。
音折睁开眼,以为是窗外风大,晃动了树枝。
“啪嗒。”
又一声响声。
一枚花枝敲在窗上,而后落下。
音折疑惑地起身,将窗打开。
窗外,明月高升,整个天空都是淡淡地蓝色。月华如流水,顺着打开的窗户,流入室内。
柔蓝夜暮下,摇晃绿云中,坐着位鲜亮的红衣少年,他单膝屈起,一腿松散放下,手里捏着一支花枝,正要扔到窗上。
见窗户打开,他扔到动作止住,始料未及,莞然一笑。
灼灼如夜花盛放的桃花眼,盛着两汪月露。
“我以为你不在,也以为你不会开窗。”
音折没好气道:“这算什么?伤好全了?等下若是姬梵回来你就完了。”
金元思撑着下巴,竟真的在认真思考。
“这算……这算是月下幽会?”
音折:“……”
她翻了个白眼,道:“快走!”
说完,便要关上窗。
可那厮竟然毫不收敛,跳上窗台,手臂挡在中间,阻止她关窗。
动作太快,扯到身上的伤口,掩着唇咳嗽了好久。
音折瞪他,他止住咳嗽,笑着递来一支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觉得很适合你。”
“收下了,走吧。”
音折接过桃枝,再关窗,还是关不上,她不得不蹙眉望去。
爬姑娘窗的风流浪子露出几分落寞的表情,哄着说:“容我再多说几句话呀。他和凌尘斗得火热,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你兄弟在那边打架,你趁他的东风来偷家?”
音折有些好笑地说。
金元思不懂她的意思,但懂她笑容的揶揄和轻松。
他便也满足地眼角含笑:“他们能打便打个火热去。”
“我打不了太多,只好陪姑娘说说话了。”
他调笑完后,又正色:“那日……你有受到惩罚吗?”
音折懒懒地把玩手里的桃花,这叫她怎么说,说像这桃花被弄得满手狼狈吗?
最后还是简单说了句:“没有。此事算过去了。”
金元思久经花场,见她眉梢眼角粉媚含春,意兴阑珊,又怎会听不懂她的画外音。
他喉结滚动,却无法润滑干涩的心脾。
诸多情绪,千回百转,全都压下心底。
他自嘲地浅浅一笑,低声说:“我过来找你,是同你告别的。”
“告别?”
“没错,我此次打算出门远行,短则一年,长则三四年才能回。”
“这么久?”
她记得原书中,金元思一直和凌尘在一块,后来还要发展在中洲的商业版图。
怎么突然剧情有了分叉?
“是。”金元思含糊地解释:“此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