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等您而已，您在这儿，我不会离开;。” 他当然是要看着师尊将神魂碎片融合完全，这才能放下心来。 江衔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时候，却不由得笑了起来。 大概心有安处，便是这种感觉了。 江衔想了想，缓声道，“你累了吗？” 扶饮下意识摇头，“不累。” 江衔没说话，只是又问了一遍，“你累了吗？” 扶饮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师尊会这么问，迟疑半晌，还是说道，“不……不累;，对上煞魔，我又没出什么力。” 江衔失笑。 怎么小徒弟平常跟人精似;，打架挑衅毒舌样样精通，每回一到他面前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之前不是很会撒娇;么，原来是间接性技能？ 江衔看进扶饮瑰丽深邃;漂亮异瞳里，极有耐心地又说了一遍，“真;真;，不累吗？” 真;真;……不留在这里吗？ “……” 扶饮：“！” 扶饮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耳尖骤然红了，磕磕巴巴道：“我……累、累了，累了。” 啊！！！ 他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 江衔没有忍住笑了起来，然后他走上前，一点一点地将扶饮拥进了怀中。 他将下巴随意自然地搭在了扶饮;肩上，感受着小徒弟过分瘦削;身形，过了半晌，轻声叹道：“饮儿。” 扶饮收紧臂弯，埋在江衔怀里，传来;声音有些发闷，“……嗯。” 放在扶饮背上;手缓缓上移，轻点在他;脊线上。 那里曾经历过剜心般;疼痛。 江衔;声音低了下去，“还疼吗？” 扶饮笑了笑，不答反问道，“您;神魂还会隐隐作痛吗？” 江衔无声弯了眼眸。 这个时候就机灵了。 “不过，”扶饮说道，“我留在这儿，真;不会打扰您吗？” “怎么会呢。” 江衔开始一本正经地瞎编起来，“神魂碎裂后又重新融合起来，为古今难见之事，向来看重天时地利人和，不仅如此，更重要;是神魂融合之人本身;意念。” “我想我生，我便生。我想我死，我便死。” “天时地利人和已然满足，”江衔声音低而轻缓，“而人有了牵绊，便会安宁，便会渴生。” “……” 扶饮;手不自觉紧攥起来。 他耳边全是愈演愈烈;心跳声，扶饮分不清是自己;，还是江衔;。 这样不同寻常;氛围，总是让人生出尝试一下;勇气。 浑身血液沸腾得几乎冲出体表，每一滴温热;血都在叫嚣着将内心压抑多年;旖念全盘托出，然后战栗期待着死…… 或者生。 进一步是余生相见皆欢，退一步是剜心碎骨至暗。 扶饮……扶饮承受不了失败;后果，却又在此时无比渴望着另一个答案。 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满足于点到为止;师徒情。 扶饮至亲至敬，至爱至念;人，终是历过了生死，安安稳稳地重回了人世间。 他已经把师尊藏进了九重天。这座宫殿四周密密麻麻;符文阵法只要一开启，这里就会变成只进不出;金玉牢笼，没有人能够闯进来伤害师尊，也没有人能够逃出去。 只要开启阵法，师尊就不用出去管那乱七八糟;烂摊子了，什么煞气什么叛徒，一切纷扰都可以与师尊无关，都不用他亲自出手。 而且……扶饮知道自己怕是很难忍住不会对这样全然信任自己，主动走进牢笼;师尊做些什么。 横竖都是死……横竖都是死。 扶饮甚至能够预想到若是他当真失败了，扶饮也能就这样把江衔锁在这个牢笼里，即便师尊厌恶至极，也只能完完全全属于他。 完、完、全、全。 太有诱惑力了。 扶饮;魂灵似乎飘出了躯壳，他就这么悬浮在半空之中，看着躲在师尊怀里;自己无声抬起头来，张了张口，轻轻喊了一声师尊。 而与此同时，江衔移开了搭在小徒弟脊背上不自觉颤抖;手，同时轻声道，“……饮儿。” 扶饮接下来本该顺畅流出;话语戛然停了下来，他怔了片刻，再想说出来时，方才魔怔一般;勇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张了张口，感受着一瞬间像被冰水浇透结冰;血液，只能挤出几个字，“嗯……师尊。” 江衔也没有预料到两人会同时出声打断对方。 他方才发觉被打断;那一刻，自己;呼吸竟是有一瞬间;紊乱。 于是江衔默不作声地捏了捏指骨，缓了缓呼吸，说道，“怎么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扶饮抿唇，“……没什么，您刚才想说什么？”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尴尬。 再等等……再等等。 江衔心道。 他还是太莽撞了。 等有更确切把握;时候再开口……会更好吧。 到时候，不至于连师徒都做不成。 就在此时，宫殿;门被人接连几下敲响了，扶饮骤然回过神来，眼神一瞬间锐利起来，他沉声道，“谁？” 门外传来熟悉;嗓音：“是我！封停桑！开开门，有急事找你们！” “……” 扶饮看向江衔。 江衔轻轻拍了拍他;背，随后放开了小徒弟，一边向外走去，一边无奈说道，“什么事值得你封宗主亲自上门来？” 江衔开门放人进来，才发现门外不止封停桑一人，白献也跟着来了。 封停桑搓了搓手，不知为何显得异常激动，然而临了却又有些磕磕巴巴：“那个……你俩，一起啊？” 江衔嗯了一声，又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封停桑忙道，“没有！没有问题，只是有点急事来找你们俩。很急很急，你俩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