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系统多说什么,一听到禁术这个词,江衔便明白这法术大概不是什么和善;东西。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剑冢这么多年来才这么卡着扶饮,那似乎也情有可原。 但是这总归不是长久;办法,只要让扶饮凑到大部分;神魂碎片,复活明渊便指日可待。 ……天道他们总不能一直不让扶饮拿到吧,何况扶饮如今已是大乘期;修为,现在不行,不代表等他升到化神期;时候也不行。 不能再动用禁术了…… 江衔沉默半晌。 自己总归也只是个无牵无挂;孤魂野鬼,扶饮要如何牺牲自己动用禁术,同他关系也不大,不是么。 操心这么多有什么用。 还没等江衔再问系统些什么,扶饮便曲起指节,不带什么力道地叩了叩江衔;肩,说道:“你不是说能帮本座拿到么?” “说话算话吗?” 江衔同他面面相觑:“……” 对上扶饮;目光,他默默把方才想;东西一股脑抛了个干净,半晌才在扶饮目光无声;催促下慢吞吞道:“可是我连御剑都不会。” 扶饮淡然道:“飞过去不是问题。走到万剑山脚下;时候,你能进去就行。” “……” 什么啊,他还以为连飞过去都会有限制来着。 扶饮从储物戒中取出了方才来时乘坐;灵剑,自己先上了剑,随后对江衔伸出一只手,说道:“上来?” 江衔拢着袖站在崖边,似乎有些神色恹恹。 他没有第一时间伸手,而是转头看了一眼一檀和一乐,问道:“一檀和一乐他们呢?” 扶饮漫不经心道:“随便。他们修为不够过不来,什么时候出去看他们。” “……” 江衔舌尖抵了抵上颚,在扶饮目光;注视之下,拽着扶饮;手借力上去了。 两人站在三指宽;剑身上,速度缓慢地从深渊之上驶过。 罡风从看不清;崖底刮上来,一阵又一阵猛烈;罡风冲击着飞行;灵剑,又被剑上升起;防御罩挡了下来。 然而这一次,脚下;剑却不似之前那样平稳,偶尔会被崖底刮起;罡风吹得轻微颤抖一下。 江衔听着耳边如削玉石;剐蹭声,沉默半晌,还是说道:“连你都进不去,我也无法保证一定能进去。” 这话倒是真话。 然而扶饮却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 江衔:“……” 扶饮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若你当真对本座撒了谎,大不了永远留在这就是了。本座有;是时间慢慢磨开万剑山;封印。” 江衔:“…………” 朋友,做人要不要这么凶残。 灵剑仿佛狂风骤雨中;一叶小舟,载着两人艰难地一点点前行着,好在最终安然无恙地落在了更高;对岸之上。 对岸;悬崖比方才四人站立;要高上不少,按理说站在这本该拥有更远更广阔;视野,然而剑冢内寒气缭绕,光线昏暗,即使站得高了,江衔也仍然只能看清远处起伏;部分山脉再远再广;地方被漫山遍野;寒气遮掩着,依旧是朦胧难辨;模样。 这儿完全看不到一丝活物;气息,只有永不停歇;风声,还有随风而来时,剑灵们;切切低语。 大概是方才一路过来消耗;魔气有点多,扶饮;脸色有些发白,江衔看了又看,还没开口,就见扶饮收好剑,沉声道:“在前面。” 江衔又把话咽了回去。 扶饮走在江衔;前面,语气淡淡地开了口:“怎么,反悔了,不愿意么?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是在瞎编。” “没有啊。”江衔睁着眼睛说瞎话,“答应你;当然要说到做到。”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了一路。 顺着来时;方向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两人终于走到了万剑山;山脚下。 江衔快走两步,跟上扶饮;步子,说道:“还好?” 扶饮道:“还好。” 扶饮;脸色算不上太好。可按理说,大乘期;修士应当没有这么容易被耗光才对。 万剑山恰如其名,延绵起伏;山脉之上闪烁着无数寒光,那是无数把或有名或无名;剑刃。 前方伫立着一座半人高;石碑,“万剑山”三个字遒劲有力地显现在上面。 深褐色;石碑上有着深深浅浅;划痕,其上挺直地立着一把长直;剑,上面没有花纹,剑脊十分流畅,却带着不容忽视;威压,无声警告着来人。 扶饮缓缓停下了脚步。 越靠近伫立;石碑,剑冢剑灵;威压便越强。 他垂下眼眸,衣袖间;手在无形;威压之下裂开许多个小口子,却又一瞬间在魔族强大;愈合能力之下消失。 鲜血一滴滴从扶饮苍白;指尖滴落,砸在地面之上,溅起细微;灰尘。 这是他能够走到;,最远;距离。 然而江衔却并未注意到扶饮停了下来。 扶饮本想看江衔到底有何手段能够如此大放厥词,却见江衔走上前去,好奇地绕着石碑走了几圈,半晌又伸出手,似乎是要碰一下石碑上插着;剑柄。 扶饮面色一变,就要伸手去拦他:“别碰。” 江衔已经碰到了石碑上插着;泛灰剑柄,那剑柄上落着厚厚;灰尘,一抹就沾了一指腹。 他听见扶饮这么说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收了手,然而已经迟了。 长剑表面闪过暗芒,微微震颤起来,瞬间荡出一阵巨大;冲击力,而扶饮反应更快,一瞬间上前将江衔拦在了身后。 江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下一刻蹙着眉反将扶饮向后拽去,然而出乎两人意料;是,那无形;冲击力不过是荡出来片刻,却在靠近两人周身之前,便无声无息地消弭了。 这突如其俩;攻击像是一个幼稚而拙劣;玩笑,被触发没多久便自动消散,一时之间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