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衔昏昏沉沉之中,似乎梦见了许多事情,醒来时记得;,却只有一些零碎;片段。 他被困在明渊体内,看着明渊写下那两个自己再熟悉不过;名字,忽然就明白了当初自己说出名字;时候,为什么扶饮会有那样激烈而不寻常;反应了。 这也太巧合了。 要不是江衔知道自己是在现世中死后才穿到这个世界来;,他自己都要开始怀疑自己;身份了。 这些梦真实得像是在他身上发生过一样,那些另一个人内心;悲与欢,江衔真真切切地都感受了一遍。 他记得少年扶饮因为过分瘦削而突出;骨头硌在手心;感觉,记得那滚烫;泪沾上指腹;感觉,也记得小扶饮紧紧抱住他腰身时惶然而绝望;力道。 那双漂亮异瞳乖顺;神态逐渐与记忆中扶饮冰冷妖冶;眸光重合,江衔又想起很早很早以前,自己沉浸在一片虚空;黑暗之中时,见过;那双看似平静却了无生机;异瞳。 什么时候……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那双异瞳? 太奇怪了。 然而江衔此时没空细想这么多。 江衔浑身烧得发疼,熟悉;头疼卷土重来,四肢沉重无力,身体却是忽冷忽热,冷汗涟涟。 系统察觉他;状态不对,出声询问道:“是头疼了吗?能走吗,能走;话,快去找扶饮!” “……?” 江衔头疼欲裂,眼前烧;一片模糊,耳边听清了系统;话,半晌才有气无力回答:“……不至于吧,一点身体不适而已,这样把人家当成什么了。” 虽然他们之间;态度前不久才莫名软化了一点,但是这并不代表扶饮对他完全放下了戒心。 系统:“……哎呀,你这种情况不一样,去找!” 江衔要脸不要命,干脆装死,甚至往床榻里又缩了几分。 以他;经验,靠自己硬挨,睡一觉应当就没什么问题了。 系统:“……” 系统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但无论如何都劝不动江衔。它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系统,宿主不愿意,它拿宿主根本没办法。 然而江衔迷迷糊糊之中,总觉得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存在感极其强烈,却忽闪忽灭,莫名吸引着江衔靠近。 江衔揉了揉眉心,努力抵抗着那种莫名;吸引力,转身把自己埋进了被窝深处。 然而没过多久,江衔;情况便急剧下滑。他;身体开始烧起来,像是四肢百骸都燃起了一团火,而手脚却是冰凉得如同被风雪冻过。 头像是被人拿着锤子一下下凿着,头疼欲裂到眼前都是一片眩晕模糊。 江衔选择性屏蔽了系统;喋喋不休,然而在意识已经被烧得模糊不清;时候,他却总能感受到远处那一团光亮一般吸引着他;存在。 冥冥之中,那种吸引愈发强烈,强烈到江衔都忽视不了,脑海中似乎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告诉他: 过去。 去找它,触碰它。 江衔;神智滑落深渊,愈发模糊不清。 半晌,他倏地睁了眼,眼中却是一片茫然涣散。 隔间外。 灵舟内部坐下他们三个人绰绰有余,只不过此时只有扶饮在外面,一檀和一踏两人都进入隔间休息了。 灵舟内部;中央摆放着一方木案,此时只有扶饮一个人屈膝靠坐在船壁上,腰间;剑被他解下来横放在怀里,一只手把玩摩挲着剑柄。 手中不时用力,将雪亮;剑身抽出半寸,又倏地阖上。 琥珀石剑穗随着他;动作一摇一晃,偶尔撞在剑鞘上,会发出金石相撞般;清脆碰撞声。 他掌舵着灵舟;走向,按照他们此时;形式速度,大约还有半天就能抵达剑冢。 扶饮低头,目光看着怀里;剑,神情隐没在黑暗之中,叫人看不清半分。 忽然,扶饮手中;剑无端震颤了一下。 扶饮登时立起脊背,拇指一拨,将剑身从剑鞘中抽了出来。 他盯着那微微颤动;剑,像是想要从剑身;异样看出发生了什么。 这把剑扶饮从不离身,从来都一直带在身上,之前除了用它来感应明渊神魂碎片;时候,它才会偶尔吝啬地给点回应,像今日这般明显;反应,扶饮还是第一次见到。 忽然,江衔所在房间;门忽然被从内部打开,扶饮循声望去,看见江衔只穿着一身单薄里衣便走了出来。 里衣散乱地穿在他身上,江衔衣襟处散乱无序,隐约能看见突出;锁骨。 江衔没有束发,因而乌发滑落至前襟,微微遮住了主人;面容,却仍然有种凌乱;美感。 江衔直直向他走来。 扶饮不由得眉尖微蹙,出声道:“怎么了?” 江衔却并未回答,看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走到了扶饮身边,然后在他面前站定。 江衔长眸微垂,半晌后,向扶饮手上那把剑伸出了手。 扶饮反应极快,收手回撤,没有让江衔碰到那把剑。 他蹙着眉,声音冷了下来,“别打这把剑;主意。” 江衔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再次试图够到那把剑。 扶饮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拇指一压将剑身完全压入剑鞘之中,随后便将那把剑收入了储物戒。 伴随着剑身完全没入剑鞘,江衔像是失去了目标,停顿在原地一语未发。 他;意识混乱不堪,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完全是凭着本能行事。 扶饮伸手掐着他瘦削;下巴抬起,漠然道:“你夺舍这具身体,想要什么东西不好,偏偏要这把剑。” 下一刻,随着抬起他下巴;动作,扶饮终于看清了江衔眼底;涣散和茫然。 江衔急促而混乱;呼吸喷洒在扶饮虎口处,连气息都是灼烫;。 显然江衔本人此时;身体状况并不怎么样。 看他如今奇奇怪怪;行为,估计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