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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钟情(1 / 3)

闻昭听话地将上衣脱下,张蝉顺手接过他的衣裳,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味道覆了她满身。

他腰带上的小铜铃声音依然清脆清晰,蓉娘当初赠给她的好意,他一直替她收着,

走到哪,带到哪。

他从系上的那天似乎就没解下过这枚铜铃。

而她也渐渐养成了习惯。

铜铃音和檀香气似乎成了他独有的标识,在她看不见的日子里,靠着声音和气味在黑暗的幻境中找到出路。

闻昭袒露着上身,他的肩臂被张蝉扎了数枚银针。

张蝉学了新的针灸古方,她在自己身上试验过很多次,但第一次扎在别人身上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她下针那一刻,他的手指节分明,小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银针进入皮肉里带着轻微的疼痛,随着入针的分度,这种疼痛渐渐变成了酸麻。

“怎么样,疼不疼?”

“还行。”

虚掩的门窗遮挡不住透进来的日光,她一头乌发只用素色发带挽起,发间只挑了一只素银簪。

这双眼睛因为看不见,眸底的颜色反倒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偷偷藏着些许不为人知的落寞。

“所以你让我脱衣服就是把我扎成刺猬?”

张蝉取下他身上的银针,跪坐在他面前。

“你不是说妻子有难,作为丈夫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我现在已经扎一半了,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闻昭端坐在榻上,看了一眼张蝉。片刻,他笑着说道:“好,娘子想做什么都可以。”

张蝉愣了神,只低低换了他的名字。“闻昭。”

“嗯。”

“转身。”

他们二人调换了位置。

他背对着张蝉,张蝉看不见下针前只能用手先摸准位置,她素手捏着的那枚银针扎进脊背处的皮肉里。

少年的肩臂结实宽阔,他后腰上的刀疤是上次在天山留下的,张蝉摩挲着那道疤,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不是滋味。

她慢慢摸上去,触到一些细小的疤痕。

上次闻昭染病,她替他擦背换衣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疤又密又小像是划痕,似乎是被利器所伤。

“你后背上有很多伤口,是什么时候弄的?”

闻昭答道:“小时候我母亲打的。”

“你小时候很顽皮吗?”

“是啊,因为太顽皮了,招猫逗狗,不务正业常常惹母亲不高兴,所以被母亲用家法打的。”

“这样啊。”

张蝉不再问下去,但是她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后背上,她意识到闻昭对这些疤的来历有所隐瞒。

“你身上有很多疤。”张蝉说,“心上也有。”

闻昭偏过头,笑了起来。他的声音还如往常一般洒脱不羁,他答道:“那张大夫会制祛疤药吗?”

张蝉背对着他不知喜怒,她收了他背上的银针,微凉泛白的手心交叠放在膝上。

在这短暂的静默中二人都没再开口。

闻昭见她还未回神,反手握住她的手。

他手掌心一直是温热的,她被他这样轻握住,连带着她自己的手也渐渐变得热了起来。

“我的疤在后背,你的疤在眼睛,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是啊,很有缘。”张蝉静静地望着他的方向,她说:“闻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娘亲一定很疼你,所以你不要伤害自己。不然她在天有灵会很伤心,我也会很难过。”

她知道他这些伤的来历并非他说的那般轻松。

她明白他对母亲的情感,只因为人只有在最痛苦和最无助的时候才会发自本能,唤着最亲的人。

平日的闻昭看起来洒脱又冷情,仿佛这个人与生俱来就不带有温度。

可那日他病得那样的重,她亲耳听见他明明整个人都烧糊涂了,在梦中却不断地唤着自己的母亲不要离开。

他们确是很有缘,最痛的伤疤不在眼睛也不在背上,都在心里。

闻昭望着她,在这片沉寂中他抬手轻轻捧住她的脸。

少年干净澄明的双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眸光相碰的那瞬间,闻昭敏锐地感受到自己胸膛里那颗炙热蓬勃的心脏在律动中仿佛漏了一拍,寂静之后的心跳又让他震耳欲聋。

他靠近她,将张蝉整个人拥进怀里。

这瞬间,嘈杂的天地里静得好像只剩他们二人。

张蝉没有抗拒他的怀抱,她的手轻轻贴在他的腰上。

她知道他的苦,因为她和他一样,也是苦的。他说得对,这十分的苦意化作对半,两个人担着或许就没那么苦。

她的面颊贴在他的颈间,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像断线的玉珠般落在他的肩上。

那滴泪让闻昭也感到了痛,他手上覆在她单薄的背上。他偏了偏头,在她的耳边低低说道:“我答应你。”

“小蝉,这有一个病人手脱臼了,找你正骨呢。”凌姑走得快,跨进屋内前就已经将半掩着的门推开。

“我的娘!”

凌姑惊呼一声,飞快地关上门。

她站在门外揉着眼,实在不敢回想刚才屋内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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