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招摇过市(1 / 3)

“萨宁?”有人大喊一声,颤抖的声音里流露出忐忑不安,接着是叽里呱啦又嚷嚷了一气,“嫩个洗干菜,一要吃生活?”刘庆东一句话也没听懂,但从语调上认定他是南方人。

落到地上并无大碍,好似由高至低坐水滑梯一般,他松开握着双锤的手,支撑着抬起上半身去看谁在喊,此刻身下的晃动明显减弱了。

“哎呦喂,鞑子!鞑子兵!不要动啊!嫩要是轻举妄动,信不信俄戳死嫩?嘿嘿,若不是俄从小跟爹爹划船渡人,练就这水上漂的本事,险些被嫩荡到水里去哇。”那人不再用方言讲话了,应该是意识到对方是北方人。

刘庆东看清了,原来是位六十多岁的老船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里持着长长的竹篙,正严阵以待做刺杀状。“咋又穿越啦!幸好落到船上,偏一点儿就掉进水里啦。看他的衣服样式,还是古代人,八成是明朝的吧?”

刘庆东根据此人的穿戴,和对自己的称呼,鞑子,不是有“八月十五中秋节吃月饼杀鞑子”的民间故事嘛,略有历史知识的他猜测着,难道穿越到元末明初啦?

“我不是鞑子,我是汉人,我是好人,是老百姓。”

可对方不信,“哈士八道,嫩明明穿着北方鞑子的军服,从桥上跳下来的。俄晓得来,嫩是王保保的探子。”

说自己是从桥上跳下来的,可不是,就在离船尾不远处,有座拱形石桥横跨在不宽的水面上。江南水乡河道纵横,塘溪密布,水乡泽国少不了各式的桥梁。

读过元史的刘庆东知道,王保保是元朝末年的将领,蒙古名字叫扩廓帖木儿,因为镇压红巾军有功,元顺帝下诏封他为河南王,朱元璋誉其为“天下奇男子”。

“我不是探子,我是戏子,是演金国木蝉子的戏子,这衣服是演戏的行头。”他知道古代没有演员一说,都称为戏子。

老船夫将信将疑地瞅着他,手中的竿子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金国的木蝉子?俄听罗本说过,给是镇国老活佛普风的大徒弟,那是给噶编出来的呀,是假的哇。”

“对呀,我是演他的,是假的,戏里的角色。你看我这身行头,还有这两柄大锤,谁能拿动这么大的家伙呀?也是假的,泡沫做的。我有急事要去办,一着急就跳下来了。”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是假话,他把一只锤子递给老人看。

那位拿在手里噗嗤笑了,“天呐,这么轻,结棍个,俄晓得嫩是戏子了,站起来。”

老船夫重新撑船前行,“嫰是唱丑角的吧?只能说白了。要是末本,哪怕是副末,也能给俄唱上一段。前面俄就要到东林庵了,送嫩到筑塘桥头,那里是个市集,雇船多,嫩再找条船好啦,可别一来兴跳到人家船上哇。”

刘庆东对他的提醒表示感谢,多亏有人家的船,否则现在已成落汤鸡了,还把老人吓了一跳,实在是过意不去。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等着船停了,上岸再说吧。

“老哥,我是外地人,初次来贵宝地。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岗阴,这条河叫八字河,嫩刚跳下来的桥是新塘桥,再往前走就是夏河啦。”船工认定他是从桥上跳下来的了。

越往前走,白墙墨瓦的房屋渐渐多了起来,交相错落,大多枕水而筑,临水开门开窗,有些妇女蹲在入水的石阶上淘米洗菜。木格窗子下栽有花草,裸漏出来的灰墙受潮转成古朴的霉色,支撑的木桩子浸在水里却安然无恙。

一曲悠扬婉转的吴侬软语从河边酒舍里传出来,伴着浑厚的三弦节拍飘扬在河道上,“月落乌敌啊,霜某天,江枫呃,渔候,对熟眠。沟收,深外,寒山日,夜泊钟那声,到啊客除。”太好听了,吐字发音像江南的评弹,这韵味骨头都酥了。

刘庆东注意到,不管是左岸,还是右岸,熙熙攘攘的行人大多迎面而来,像是刚刚放映完毕的电影院散了场。

“集市散了哇,筑塘集市可是岗阴这一带首屈一指的大集市呦,呒不闲话说。”老人骄傲地夸赞着。

“是散集啦,要不怎么都往这边走呢。”刘庆东听他说这里是岗阴,应该是个镇名吧?不知属于哪个县,哪个市。江浙的市名耳熟能详的,杭州、苏州、泰州、南京、镇江、常熟等等。

船到一座石桥边,船夫泊岸停稳了,于是让刘庆东上去,又热情地为他指明雇船的位置,这才撑起竹篙向北拐进一条河岔里。

刘庆东漫无目的地走着,身边的路人都向他投来错愕的目光,不完全是他的番邦打扮,更是对那两柄大锤瞠目结舌。他不是第一次穿越了,倒是没有什么局促不安的。眼下具体是什么朝代?刚才忘了询问啦。

突然,从街边棚子下窜出个老婆子,似疯癫般指着他的头顶又喊又笑,嘴里重复着听不懂的方言,里面隐约夹带着“观音菩萨”的字眼。刘庆东不想被她纠缠,快走几步将其甩开。

前面是座大庙,建在河湾边上,青烟缭绕,雾气昭昭,虔诚的香客络绎不绝,看来在此地颇有盛名。他看见庙门的匾额上刻着“关王庙”的名头,原来供奉着义薄云天的关二爷呀。关王庙为什么不叫关帝庙呢?瞬间他便想明白了,关羽被封为关帝是明末的事儿呢,此时还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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