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邀约(1 / 4)

鸡鸣后,天色仍沉睡在一片漆黑之中。

上朝要点卯,上学也要点卯。

因为要送霍珣去国子监上学的缘故,冯衿养成鸡鸣后醒来的习惯。

霍擎初时还会压着冯衿示意她再躺会,但在冯衿的再三坚持下,还是会每日送他们出门。

只是从送一个人,变成送两个人。

后厨起得也早,提前准备了膳食给父子俩垫肚子。

用膳之后,冯衿出门将二人各自送上马车,之后再回屋睡回笼觉。

府门打开时,天色刚破晓,鱼肚白的天空泛着微薄凉意。

霍擎不喜欢慢悠悠的马车,保留了行伍里骑马的习惯。

他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看见霍珣爬上马车,有些不满,但记起不可将儿子当手里的兵训斥,只好委婉地问道:“马车太慢,就不怕点卯迟到吗?”

冯衿解释道:“你骑你的马,管他作甚,他夜夜温书到三更,又要早起,是我允许他坐马车的,可以趁着在马车这点空闲多歇会。”

霍擎无言以对,只好扬鞭策马,和前往国子监的马车背道而驰。

霍珣上了马车,意外发现福贵躺在车里,光明正大地霸占了他的矮榻。

他揉了揉眼睛,转身掀开车帘,就见福贵坐在辕座上跟车夫说话。

福贵回头,问道:“少爷,怎么了?”

“无事,你歇着吧。”霍珣落下车帘,本就困得很,因此脾气也暴躁,坐到矮榻下面戳了戳“福贵”的腰肢:“你怎么老霸着我的位置啊。”

“福贵”摘下挡着脸的帽子,眼睛睁开一条缝,以为到了,睡眼惺忪问道:“到了吗?”

霍珣愤怒:“不是,阿姐,你睡这儿,我睡哪儿!”

霍令仪慢半拍反应过来,还没到呢。

她伸手乱摸,抓到霍珣的衣衫时才确定他在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常睡哪儿就睡哪儿,乖乖的啊。”

车厢里的矮榻没有围栏,马车一旦急刹,就会把榻上的霍令仪甩下去。

她有过惨痛的经验教训,因此学会了拉个垫背的。

霍珣抗争不得,盘腿坐下:“你在家躺着不好吗?干嘛非得跟我去书斋。”

榻上的人喃喃道:“求学。”

“哼,少来这套,谁不知道你是为了见孟学士……阿姐,既然那么喜欢扮演我书童,做戏怎么不做全套,替我将课业写了也好啊。”霍珣双肘支在膝上,托着腮帮子假寐,忍不住嘟囔。

榻上的人睡梦中也忍不住讥诮:“自己的事自己干。”

霍珣:“……”

霍令仪和霍珣曾经玩闹时对赌,输者要听赢的人安排,霍珣赢了,于是让霍令仪化名安康,做自己一日书童。

本来只是个游戏,她却跟上瘾一样,隔三差五就来主动邀约扮演书童。

后来他才知道,霍令仪是借故接近在书斋里教学的孟学士。

路过坊市的第一个街口,马车如预期那般颠簸。

霍令仪顺着力道往他后背靠来,霍珣无声地替她推了回去。

*

朗朗读书声自学堂内传来。

随伺的书童们大部分躲去书院僻静之处玩闹,只有少数还候在廊下,霍令仪便是其中之一。

她端坐在学堂外的门槛上,环抱膝盖,听得认真。

“安康,你也太好学了,都不困吗?借我肩膀靠靠。”说话的是霍珣朋友的书童。

霍令仪推开他靠过来的脑袋,往右侧一推:“别碰我,困了挨着门。”

他嘟囔一句小气,就自己挨着门板睡着了。

学堂内肃静下来后,便是一道温文尔雅的念书声:“……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

堂上师长语重心长,堂下学生昏昏欲睡。

孟玄朗抬头四望,也仅有半数学生强撑着意志力在听他讲课,剩余半数如稻草遇上洪涝伏倒一片。

他清了清嗓子,唤了堂下昏睡的学生名字:“梁胜。”

堂内落针可闻,梁胜却安睡如山。

坐他身侧的霍珣在底下用脚踹醒了他,梁胜蓦地惊醒,嘴角还挂着口水:“下学了?”

堂内众人哄笑不已。

霍珣颇为无奈,低声提醒:“孟老师点你名字呢。”

梁胜起身,等着孟玄朗问话。

孟玄朗温声问:“我刚才念的至诚之道,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梁胜不愿思考,躬身请教:“弟子愚钝,还请先生指教。”

孟玄朗从案上起身,他着一身青色鹤氅,广袖于走动间鼓起两袖清风,他生得儒雅清隽,与在座的学生年岁相近,却有一股超越年龄的稳重。

于是他缓缓靠近,朗声做解答:“诚贯穿于万物始终,也是君子立身之本,真诚能完善本身,更能成就万物,待己以诚,方能脚踏实地,待人以诚,方能获得信任,待事以诚,方能互通共赢。”

霍珣忽然起身,作揖问道:“孟老师,若待人待事不诚,会有什么结果?”

孟玄朗含笑对他解惑:“待人待物不诚,本着私利而行事,甚至依靠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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