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严重?你今夜出门前没有换药吗?”江烬霜沉声询问。
裴度微微抿唇,认真解释:“服下贺先生的汤药后,宫中便派人来接了,没来得及。”
江烬霜深吸一口气,将他肩膀处的纱布缓缓解开。
纱布褪下,便露出男人深可见骨的伤口。
原本他肩胛骨处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怎么现在,不止是后背的刀伤,就连肩胛骨的伤口都更严重了?
“奇怪。”
江烬霜嘟囔一句。
裴度仍是闭着眼睛,放缓了声音:“怎么了?”
“贺先生的药膏我用过,治疗伤口很是有效,怎么你这伤口反反复复的,偏不见好呢。”
裴度无奈地摇摇头:“贺先生说我之前服用的汤药与身体相冲,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没有愈合吧。”
江烬霜不太懂医术,也只是点了点头。
“马车里有新的绢帛和药膏吗?”
裴度点点头:“在我手边的柜子里。”
江烬霜依言从中拿出药膏与绢帛,准备重新给他上药包扎。
她手上拿着药膏,看着上身赤裸,闭眼不言的裴度,不觉为难地挠了挠脸。
“裴度,我上药的手法比较……豪放,你可能得忍着点。”
没骗他,江烬霜上药的手法,用当初睿阳王叔的话来说就是——
这药也不是非上不可。
不上药可能人还有救,她给人上药,药膏还没上完,人就能归西了。
裴度闻言,没有睁眼,漂亮的长睫轻颤几下:“无妨。”
有了裴度这句话,江烬霜壮了壮胆子,擓了一指药膏,朝着裴度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