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招与琼叶摸索过毳衣的做法,也比对着姚姜与卫骏驰的毳衣做过两回。
杜翠兰来到此间时专门传授过,她们早已做得纯熟。
晚间姚姜返回家中说了要带领针线营的人做毳衣,琼叶微笑:“夫人放心,我与再招都会做,洗烘毳毛早已不在话下,有了涂于布上的薄胶,衍缝缝制更是简单。只要针线营派了人来,我们必定认真教与他们。”
卫骏驰恰好回来,听了这话,看着姚姜,目光中全是惊喜:“夫人这是让针线营给骠骑营做衣裳了?”
姚姜点头:“农庄养的鸭鹅做菜后,绒毛我一直收在农庄,先前没有针线上的人手。现下针线营的苦役腾出手来就可以做了。骠骑营兵士辛苦,顶着寒风冰天雪地里来去,穿暖和些将来也能少些寒症。”
卫骏驰对着她一揖到地:“夫人可真是心善至极,骠骑营兵士必定感激不尽!”
几日后,张全休沐,姚姜将除臭方交给了他。
姚姜:“兄长,这是小孤城郭医官的除臭方,小孤城兵士的衣裳送去缝补前都要用他开的除臭方浸洗,衣裳不臭,营中兵士也不长虱子。我还看过小孤城针线营的苦役,她们的手没有痕痒与破皮。”
“虱子乃是许多疾病的根源。这也是你与千户换下的衣裳我们都会用滚水烫过的缘故。大营兵士可没有这许多滚水,更不能烫他们的衣裳。这方子郭医官改过数回,如今不必浸烫衣裳,只需认真洒上静置一夜,隔日将粉拍去了便能再穿。”
张全听罢又对着除臭方看了看:“这方子我带入伤营与别的医官们仔细斟酌,若真可用,那便让营中兵士们都用。”
次日,张全跟姚姜去到农庄的药材房忙了一日。
晚间,他将做好的两匣药丸交给她:“这两排药丸是我今日做成,待我化些金银泊包裹住,便能长久收藏了。”
两只匣内都装了十丸药丸,两匣共二十丸,每只匣内里还有两张字纸。
姚姜想了想:“这是兄长按那保命丹的方子做出来的?”
张全点头:“这一匣药药料齐全,我意欲用金箔包裹;这一匣药丸中没了犀角与牛黄,我另加了两味别的药材,这种药丸我会用银箔包裹。用金银箔包裹后,放置多年都能保其药效不变。我还写了金丸与银丸服用时的禁忌连着这两张药方都交与你一同收藏。”
姚姜将药方和服用禁忌仔细看了一回:“兄长辛苦了,药丸上的金银箔便交由我来包裹。晚间便能裹好,而后还是交与兄长收贮。”
张全摇头:“你裹好金银箔后给我看一看,我的随身物事在军营中是随意放置,不能收藏这样的好药。这药以后便交由你收着。你若离开此间,便将药丸带走,不可让别人知晓你有这些药丸,只有你知我知。”
他向在药田中忙碌的冯瑜光看了一眼:“这药难制,我收到你的药方就开始备药,直到今日才制出这些,可见其金贵。她虽按我的嘱咐备药材帮助炮制,但她不知这是何药,我也不欲她知晓。此乃救命保命的良药,但数目稀少,你不要轻易给人。我虽为郎中,能救的人也有限,这药亦是同理。”
转眼八月,这日晚饭时,卫骏驰与姚姜相商:“夫人,今日大孤城来了公文,大孤城军营上下请夫人去那边住些日子。”
姚姜正给他布菜,闻言一愣:“公文?请我去大孤城?”
卫骏驰点头:“大孤城大营送来了正经公文,就为了请夫人过去。傅将军都看笑了,夫人真是声名远扬。”
他看着姚姜:“我正该换防往大孤城去,我们同去。大孤城与此间相似,那处军营内有一万多兵士,盼星星盼月亮般盼着夫人前去。还说好不容易听说夫人自小孤城回来了,这回该去往大孤城了。为表诚意,那边已给咱们备了住所,去到后还有人跟随照料。总之,夫人若不肯去,他们就要三步一叩首五步一磕头地来请了。”
姚姜看着他,卫骏驰微笑:“要不,我们这便往大孤城去?”
姚姜想了想:“劳军特使何时来到?”
卫骏驰:“此时他们已动身往北疆来了,再过些日子该到了。”
姚姜:“我见过静王后便跟随千户去往大孤城。”
卫骏驰剑眉轻皱:“夫人,要不咱们不等了,先往大孤城去?”
姚姜:“千户可是担心劳军特使来到后有意外?”
卫骏驰叹了口气,“是。”
姚姜:“我会极其小心不出错漏,不给敌人对我下手的机会。”
卫骏驰神情思索,姚姜索性直言:“我从前也遇上过许多算计,但那些算计都是小事,我也不放在心上。可静王府乃我的大敌,静王与他的侧妃对我的算计让我险些身陷地底。我知晓千户担忧他会当面下手,这才想让我避其锋锐不受其害。但我真想见一见这位王爷,对他有个知晓,不至于将来面对面遇上时,我都不知他便是我的敌人。”
“如今我与千户成亲也将近一年,应当无人会再请给千户赐婚了吧?即便有,想必这些人家不愿让京城的名门闺秀屈居我一农妇之下。再者,就算有人要撞这南墙,我还能为千户遮挡一二。再者,见过静王,我们便离开。”
卫骏驰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