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玺的表情明显顿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一脸淡然。
四年来司南犯的贱太多,不差眼下这一件。
手离开棋盘,程玺不上心地问:“我可以视作你在向我求婚?”
司南笑着点头,就差没把缺德两个字刻脑门上,“可以。”
程玺盘算了一下:“意思是,我和你结婚,我爸成了你岳父,Sam为你岳父治病理所当然?”
司南点头:“嗯。”
程玺笑了,“那我何必绕个大圈子?跟你结婚,再借你的关系让他为我爸治病?”
司南:“?”
程玺:“听说Sam去年离婚了,我绕过中间商直接跟Sam好上,不是更好?”
司南倒抽一口冷气。
前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分秒之间,他额角现出一道醒目的青筋。
但他说话时,音色里却听不出半点异常,“程总打算跟Sam结婚吗?他都五十岁了。”
程玺笑容不变:“五十岁怎么了?他看他挺年轻,也挺帅,人也挺好。”
司南:“刚才不是还说,你不喜欢老的?”
“老男人会疼女人,最重要是能救我爸,只要能救我爸,死人我也敢嫁。”
司南后背发凉,牙床发痒。
他一忍再忍,以维持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早知道,我之前应该直接提结婚的条件,不答应不让Sam救你爸,省得你糟踢自己。”
他淡淡地补充一句:“好歹是我司南的前女友。”
程玺笑道:“真那样的话,今天去机场和Sam碰头的就不是唐钰了。”
“而是我本人带着彩礼和壮阳药,亲自去机场接未来老公。”
司南:“……”
程玺继续低头收棋子,把它们分别放进棋罐中,让它们黑白分明。
故意没看司南变色的脸,程玺问:“司总怎么不说话?我开自己的玩笑也能把你开急眼了?”
司南紧缩的瞳孔这才松开,颇有闲情地帮忙收棋。
“以后,就算你把车开我脸上,也别开这种玩笑。”
程玺回得没心没肺:“好啊!”
瑾安医院门口。
孙霖带了一束玫红瑰送给顾雪,接上车,顺势把她按在后座位上,单手撑在她脑侧,吻她。
驾驶座上的郑阳干咳一声,表情极不自在。
孙霖没理郑阳,深情款款地看着顾雪,“这几天你又照顾我妈,又要忙公司的事,辛苦你了。”
他声音低沉,“老总们撤资的事公司上下传遍了,有人怀疑我们产品出了大问题,损失了不少订单。不过,等明天在昌明路一号约见四位老总后,情况会好很多。”
顾雪揽着她脖子,笑得风情万种,“放心吧,赵总被我迷得晕头转向,别墅都给借出来了,这关系别人能有?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孙霖刮了一下她鼻头:“我现在先去厂里一趟,你跟郑阳约一下四位老总。”
郑阳立马笑了:“好的孙总。”
孙霖:“之前他们集体撤资,肯定有人从中作梗,有人想搞我。”
“这次你和赵总的接洽,会对他们释放一个信号——ST仍有诚意和我们缔结合作,他们肯定会观望,暂缓撤资。”
孙霖越说越自信,“不信明天等着看,只要他们同意见面,事情就有转机。”
“到时我约一下唐总监,事情总能成。”
缜密的思路在孙霖脑子里成型。
就看明天的了。
“我家阿霖就是厉害,”顾雪亲昵地在他耳边厮磨,眼神在他唇上滑过,“明天,我也想做一点让你刮目相看的事。”
“哦?”
顾雪按住他嘴唇,“暂时保密,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行啊。”
她要让孙霖看看,他舍不得放手的老婆是怎么背叛他的。
程玺,她完了。
不仅老公留不住,孙霖的财产她也休想拿到!
孙霖去工厂后,郑阳开车带顾雪去了公司,顾雪侧坐在沙发椅里喝酒,要醉不醉地看着酒杯,视线透过杯身上方,看向正在打电话的郑阳。
郑阳比孙霖小一岁,不同于孙霖那种稳重收敛的帅气,郑阳身上带着一股精明的痞气,是另一种风格的帅哥。
她眼神停在郑阳身上没动,继续喝着酒。
郑阳打出去的电话,每次都提示正在通话中。
给钱总、周总、陈总的电话全部吃了闭门羹,直到给李总的第三个电话才有人接听。
但接通不过一秒,郑阳还没来及说话,那头挂断。
看来是错接了。
郑阳一向耐性好,这时也燥得心慌。
他扯开领带,“阿雪,那边联系不上,我们……”
看见她迷醉的模样,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盘旋在心头的火像被泼了一桶汽油,越烧越旺。
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
顾雪挑起眼帘,哪怕她没有别的心思,眉眼间也有一种自带的妩媚。
郑阳分神片刻,又蓦地收回。
“四位老总电话打不通,可能被拉黑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