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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有些凝重。

“先生若是方便,能随我去一趟官医署么?兄长有要事相商。”

李明夷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

“去吧。”看到他那皱起的眉头,张敛也不问发生了什么,直接挥挥手,“把门带上。”

正值午时,烈日当头。

虽然时节已近中秋,但夏天的余热仍一股股地在地面蒸腾,像是刚灭了火的炉子,仍积攒着持久不尽的沉闷热度。只是到官医署的一段路上,李明夷已经感觉额角湿了一片。

刚跨进那个熟悉的房间,便听到一阵懊恼的自白。

“我是记着给她勤谨着换药,结果还是没防住。今早上我查看她的伤口,便看到有些发白淌水。唉,若是我再仔细些就好了。”

李明夷心下了然。

高温天气,创伤恢复最让人头疼的不可抗力之一。

在没有空调、制冰昂贵的古代,夏天因伤口感染而致死的概率能翻几倍。

“这不是你的问题。”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慎一身的汗毛下意识竖起,然而听到说话的内容,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该不会是在安慰自己吧?

李明夷越过谢照,直接大阔步走进病房,停在床榻前,俯身去查看小女孩腿上的伤口。

伤口倒是已经开始结痂。

只是因为汗水浸湿和局部的感染,这些痂壳松松散散,看起来没有要愈合的意思。而伤口的周围,也蔓延开一圈令人不安的红肿。

触之,果然有些微微发烫。

李明夷瞥了一眼表情古怪的林慎:“应该怪你师兄没有准备好烧伤病房。”

这才对嘛。

林慎确信对方是李明夷本人了。

然而被他指摘的谢望,此刻就站在另一边,开门见山道:“你所谓的植皮,现在还能做吗?”

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他也判断目前的情况不宜继续保守了。

在一旁照料的春娘,似乎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这话,脸上不由闪过一抹惊讶之色:“谢郎此前说过,只要外邪不侵,保住一月,就能保全性命。”

李明夷注意到,这次一起照顾的,除了春娘,还有当日在平安坊有一面之缘的云娘。不过她只是跪在床榻边,低着头用湿帕仔仔细细地擦着女孩的身体,看起来只是来帮主人干活的。

“是,不过现在情势有变。”谢望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外邪已经侵入腠理,若不早日处置,不日就可能进入体内,届时将无药可救。”

云娘攥紧在手里的帕子,在听到这话时,突然掉在地上。

“你也累了。”春娘替她捡起帕子,将之塞到她的手里,眼神柔和地注视着对方,“你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就行。”

云娘垂下的眼睫微微颤抖,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她犹豫片刻,还是在春娘的目光中一言不发地起身出了门。

“所以,而今只有两个选择。”谢望的思路并没有被这小小的插曲打算,神色冷肃,无一丝玩笑之意地看向春娘,“弃车保帅,或者赌一把他的植皮术。”

谢望的言外之意,李明夷十分清楚——

感染一旦从局部扩散到全身,在没有抗生素的唐朝,就只有一个结局。

所以再拖延下去,除非尝试植皮,不然便是舍弃这条腿。但这种他们从未见识过的技术,也可能要了女孩的性命。

春娘脸上的微笑缓缓褪去,凝然深思片刻:“果真不能再等伤口自行愈合了?”

“植皮对创面也有要求,再拖上几天,未必还有成功的概率。”李明夷的话,比谢望更加直接,“当然,如果你选择截肢作为保险,确实还有观察的余地。”

截肢两个字,实在太过冷酷。

谁能忍心将它和一个还未长成的孩子联系到一起?

林慎简直怀疑信口说出这话的李明夷有没有心。

春娘的脸色,也因这突如其来的致命选择而变得苍白,然而从对方沉肃的目光中,她知道这绝不是恫吓。

她忽而抬眸:“那么如郎君所言,即便植皮失败,也可以选择截肢。是吗?”

女子的话显出惊人的胆识,连从医的林砚都想回避的词,从她口中说出来,亦带着一种果决和坚定。

李明夷颔首以作保证。

春娘似乎在这顷刻便下了决心,深深向他屈膝俯首,仪态远超寻常的万福礼:“那么这孩子就托付给郎君了。”

“不过我记得……”倒是旁观的谢照,忽然想起一事,插了一句,“你那日不是说,异体的皮会和本体相斥,难道混了自己的皮肤就可以了?”

这个问题,同时也是谢望想知道的。

他沉默地盯着李明夷看似镇定的眼睛,等待他给一个合理的回答。

“不一样。”李明夷道,“这种技术里,异体皮不是作为移植的皮瓣,而是载体。你可以理解为一块最好的湿布,会保护创面,吸收渗液,减轻感染,也就是你们说的外邪。等她自己的皮肤存活,这些异体皮便会脱落下去。所以只要对其进行灭活处理,就不用担心排斥的问题。”

在他熟悉的领域内,一般是用液氮灭活,但唐朝显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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