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了这么久,也不嫌累吗?”
眼见丹玉离开,沈蝶兰从床上起来。
话音刚落,君寒澈一袭鸦黑锦袍,自虚掩的窗户而入。
随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一股冷风。
沈蝶兰不自觉拢了拢衣领。
“你既然知道我在这,还迟迟不叫我进来。”
君寒澈自顾自坐到桌前,顺便拉开旁边的椅子。
看着他这副俨然将屋子当成他自己的样子,沈蝶兰只笑了笑,便坐到了他身旁。
“大皇子喜欢做这梁上君子,我又怎好扰了你的雅兴呢。”
这句话调侃意味明显,君寒澈倒是也不恼。
比起最开始沈蝶兰生人勿近的模样,他更喜欢二人现在的相处。
“彼此彼此。兰姑娘堂堂丞相府千金小姐,却是抠门得很。有好东西不拿出来招待,先将它吃完了,才迎我进来。”
君寒澈笑盈盈的回怼道。
一个梁上君子,一个铁公鸡,简直般配。
“大皇子莫要折煞我。以为我不知道,这边疆进贡的提子,都是先送到你们几位皇子府上,剩的才分给我们。”
沈蝶兰可不怕他,论起口舌,她还没有输给过谁。
君寒澈愣了愣,随即仰头大笑。
“不错,原本我还担心你在天师阁楼待的这段日子伤着了,看你嘴皮子一如既往的灵光,我就放心了。”
“不过……”
不等沈蝶兰回应,君寒澈话锋一转。
他身子微倾,朝沈蝶兰又近了几分。
“沈蝶兰,这么多日不见,你当真不想我吗?还是早就将我忘了,连我的信也不回。”
想到沈蝶兰不仅不联系他,出来也不曾想过找他,君寒澈喉间有些苦涩。
“小白眼狼。”
他嘴里嗫喏一句。
亏他这些天日思夜想,绞尽脑汁救她出来。
沈蝶兰一动不动看着君寒澈,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
是说他怎的半夜跑来,一说话便带着刺,原来是正赌气呢。
堂堂大周嫡皇子居然是个醋坛子,沈蝶兰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君寒澈皱眉,更觉得委屈了。
“我笑你这般聪明,居然想不到,我是因为不知外面情况,君召南和那国师不是好人,我唯恐对方守株待兔,抓我把柄,才不敢回你的信。”
沈蝶兰语气温和,耐心同君寒澈解释。
说来她能这么快被放出阁楼,全靠的君寒澈。
“还笑你误会了我,也不知道找我问清楚。”
她印象中的君寒澈,可不会如此武断无脑。
但偏偏如此,才更显得这个人有血有肉。
君寒澈愣住,自个儿琢磨了半晌。
良久,他悠悠开口:“你说的都是真的?”
“不然呢?”沈蝶兰反问。
“我信你会救我出来,所以其实你给不给我写那封信,我都知道。既然如此,那更没有必要回你了。”
“原来你是因为相信我。”君寒澈心下一喜。
“我以为你知道的。”沈蝶兰挑了挑眉头。
“我当然知道!”
君寒澈身子挺直,仰头反驳道。
才不能让沈蝶兰知道,他因为这个从昨天到今日一直生闷气。
“对了,我今日过来,还有件事情。”
知道沈蝶兰心意,君寒澈现在开心不已,连说话都轻快了不少。
“什么事?”沈蝶兰疑惑。
君寒澈凤眸微虚,余光不经意扫了眼门口。
房门打开,暗影带着烟舒走了进来。
“她怎么出来了?”
沈蝶兰惊得睁大了眼睛。
“出去吧。”
君寒澈就是让沈蝶兰看一眼烟舒而已。
烟舒顿时面露不满神色,正要开口埋怨,便被暗影又拽了出去。
“君华瑜把她救出来的。”
君寒澈接着回答沈蝶兰的问题。
“作为报酬,我帮她把程隋救出来了。”
沈蝶兰皱眉。
君寒澈怎么和君华瑜合作了。
“我忘了告诉你了。君华瑜其实会武功。”君寒澈不紧不慢道。
“什么?”
沈蝶兰脑中浮现君华瑜的身影。
娇小、天真、单纯,她可不像是习武的样子。
“君华瑜伪装得太好,连你我都骗过了。”君寒澈接着向沈蝶兰作进一步解释。“不仅如此,她心思缜密,出事果敢,与她所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模样大不相同。”
沈蝶兰紧紧呡唇,沉思了许久。
如果真是这般,便可以说明为何辰王当初会独自将君华瑜留在京城了。
恐怕她就是辰王留在此地用以牵制君召南的一道利器。
也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作用。
想及此,沈蝶兰脸色愈加严肃。
“也不知道君召南看见自己爱慕的女子其实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模样,会作何感想。”
君寒澈露出玩味笑容。
“他若真心喜欢君华瑜,便会喜欢她所有模样。”沈蝶兰撇嘴。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