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死,这是个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和气道:“大家不妨坐下来,边吃烤鱼边说话。我略懂一些野外生存的方法,诸位可以畅所欲言。
从根本上解决现有矛盾,然后保证我们吃了上顿有下顿。
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尽可能解决人民群众的误会,然后一起致富奔小康。”
“你是在打广子吗?”时径微蹙眉看他,带着满脸的不耐烦质问:“你是五行宗的亲传,还是五行街道办事处的调解员啊?”
“好问题,你觉得我能做到哪个职业,我就是哪个职业的专业人员。”
面对时径微出言不逊,卞相惟没有任何气恼的神色,企图用魔法打败魔法,“这位时道友,请问你有什么愿望需要在下替你实现的?
贫道刚刚夜观天象,见你祸星闪动,掐指一算,你近期必有一小劫。”
时径微言辞不善,张口就骂,“哪来的骗钱老神棍,滚一边子去!”
“你现在是无差别、无道德攻击所有人了是吧?!”应星有意维护偶像,高声怼道。
“嘁,一丘之貉。”她翻了个白眼,平等不给每个人好脸色。
辛夷面上愠怒,“你说什么?!你……”
惊竹再次挡在二人中间,避免战争一触即发。但大家都是熟人,他左右为难之际,竟回头去看坐在那看戏的三人。
“相惟师兄,可否帮帮忙?”
卞相惟只是微抬手,时径微怔然,下意识小声呢喃道:“相惟,师兄?”
果然,抬手不是抱歉,是道友你还得练。
她像是在确认什么,声音也变得小心翼翼许多,“你是……卞相惟?”
卞相惟此刻还没意识到待会儿会发生什么,淡定地点头。
“你真的是……卞相惟?!”她再次出声确认。
卞相惟没明白她的执着点,只是再次点头。
他没觉得有什么,应星倒是不乐意地嚷嚷道:“问人名,还需要反复问两遍吗?时径微,你烦不烦啊?你……”
“四师兄,这你熟人啊?”阮葙宁感觉时径微看卞相惟的眼神不大清白,但说不上来是哪里不清白。
大家原谅一下这个微微开窍的生瓜蛋子,目前对喜欢一个人还是模糊的理解,对亲情也是一样,只能说出肉眼能看见的。
毕竟,官配都只剩一魂一魄了。
“你听真话还是假话?”卞相惟也觉得那位凌霄宗的小弟子看他眼神不对,有点像是跨越了生死之后,突然再次相见却无法释怀。
但是为什么会是无法释怀呢?
也请原谅这个脑瓜子不在线的锯嘴葫芦,他不理解。
“你这不纯纯废话吗?!”阮葙宁咬牙切齿,心中吐槽:难怪能成为门内首位需要精准扶贫的人物,出门一时辰,就饿得能啃一头牛。
卞相惟点头,掩嘴低声说:“我也这么觉得。”
阮葙宁:“……”
“我也不认识她呀,她名字我都没听说过。”他将声音压到气音,像是偷鸡摸狗之后,下意识心虚的往那人堆里瞥一眼。就见那位小弟子眼眶微红,定定地看着自己,面上又悲又喜,两种情绪交替出现。
他轻嘶一声,补充:“她怎么是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阮葙宁闻言,也回头朝那人堆里看去。果不其然,时径微眼眶泛着红,视线直直落在卞相惟的身上。
她迟疑一瞬,猜测道:“四师兄,这该不会是……你的某位素未谋面的红颜知己吧?”
卞相惟像是被踩了尾巴,当即反驳,“咋阔能,我可是好男人!我们村里的唯一希望,而且我有媳妇了,只是我俩从没……”
“你咋还哭了?!”
这边还没听卞相惟说出个所以然来,那边的应星又咋咋呼呼起来,一手拽着惊竹,一手拽着辛夷,跟猫见了耗子一样迅速退开数步。
“我可没骂你,我也没动手打你啊!你,你,你可不能这么碰瓷啊?!辛夷和惊竹都能替我作证!”
硬气是挺硬气的,怂也是挺怂的。躲两人身后当鹌鹑,他真是一把好手啊。
“时径微,我,我可告诉你啊。就算是出了秘境,你要回凌霄宗找你那帮没有人情味的师兄师姐来合欢宗讨伐我,我也是有证据的。我应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是不会……”
他话都没说完,时径微已经倾身而动。
阮葙宁只是一个没注意,眼神虚焦的瞬间,眼前飞过一个黑影。那身影带过的劲风不止掀翻了她,还把她同一战线吃瓜的知白也掀翻了。
卞相惟就更惨了,直接被那身影扑倒在地,后背狠狠撞上身下的碎石。骤然袭来的疼痛,让他面容扭曲,倒吸凉气。
被时径微这莫名其妙的虎扑搞得一头雾水,等着身后的疼痛缓和了一些,他正欲出声呵斥。
还没开口,就感觉到怀中人身子颤抖,压抑着哽咽,抱着他不撒手,只是小声地吸了几下鼻子。
不多时,颈窝的衣服传来湿润的凉意,他尴尬地举着双手,不知道该说什么,频频扭头去求助阮葙宁。
阮葙宁会意,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然后拉了知白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