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耀看他在解盔甲,过去帮他把肩甲取了下来。
她一边取,一边没好气地说道:“我最烦读书了,哄我媳妇写写字还行,叫我天天去学堂里坐着,不如打我一顿得了。再说我们都准备走了,这又是哪一出。”
“让你们走的是娘娘,他可没许。”文将军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欣慰笑了起来。
这孩子还和小时候一样,她从小就不喜欢读书,还没学会走呢,就喜欢玩些木头雕的刀剑。
那时她娘亲就发愁,她以后怕是要当个女将军,还怎么嫁得出去。
谁想她如今娶了一个。
看着孩子鼓着脸生气模样,文将军笑着说道:“你怕什么,京城里都是你老子的兵,谁要欺负你,你就闹呗,你爹给你兜着。”
“啊,真的吗?”阮文耀眼睛都亮了起来,她可要当真了。
在这鬼京城里,她可憋屈很久了,原来还有点儿畏首畏尾,总怕给文家惹了麻烦。
如今直接让她闹起来,她也是没想到。
“文将军,你原来怎么不说这话?害我委委屈屈的,尽被欺负。”阮文耀委屈说着,虽然她也没受多大委屈。
“这不是怕你无法无天的学坏了嘛?你瞧瞧沐家,江家,那些小子的模样。”文将军伸出大手拍西瓜似的拍着她的脑袋,“瞧你这性子还行,那爹就教你第二招,你得记得,你是个武将,尽管去装得蛮横些,别和那些人文邹邹的讲道理。你爹我拿着大半兵权,不是叫你受委屈的。”
文将军说到一半,突然转过身不理她。
阮文耀疑惑绕了个圈,绕到他正脸前,“怎么了?又不给我撑腰了?”
“去去去,连爹都不叫一声。”文将军生气地扭过脸。
“父亲大人,你别生气了。”阮文耀赶紧赔不是。
文将军瞪了她一眼,想到山里那位高人将她养得不错,占了他这个亲爹的称呼,也就不那么计较了。
“行了,那位如今是强弩之末,你不用怕他。咱们文家占着兵权,是为了保着家国天下,随他们争权夺势去,咱们不掺和。你记得,也不许给我站队!”文将军严肃说着,重重拍着她的脑袋。
阮文耀点了点头,她听进去了。
她不放心地又问一句,“真的谁惹我,都能还回去吗?”
“哼!”文将军重重地哼了一声,把她赶了出去。
王嬷嬷和文夫人喝过茶后,也收敛了些,不敢真个再管教小将军夫人。
只是夜里时,她门神般守在门口,挡着想回房的阮文耀。
王嬷嬷劝道:小将军,人的精气如泉水,取之有度,用之有节,则常足!
阮文耀这会儿也不怕她什么宫里的嬷嬷了,她嚣张说道:什么意思,听不懂!
嬷嬷守着门,劝道:夜深了,小将军自己早些休息吧。
阮文耀眼睛转了转,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王嬷嬷低眉,心里松了一口气,上面交待的事她又办好了一桩。
这小门小户里只要夫妻一心都能发家,何况是伏虎将军家里,怎么能让他们夫妻一心呢。
阿软在房间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她低头笑着,清点着卜燕子送来的银票。周锦居然先支了这么多银子给她,这朋友可以结交。
只是她和燕子的事,总感觉机会渺茫。周锦哪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
阮文耀从自己院子里出来,心里骂着,什么狗皇帝,居然不许她和媳妇一起睡,他是有什么毛病吗?
她气鼓鼓地才没走多远,迎面一个丫鬟带着一阵香风撞了过来了。
阮文耀被熏得皱了皱鼻子,眼看着那丫鬟娇滴滴地要撞到她身上,她一个闪身躲开了。
就见那丫鬟像一枚小炮仗一样直直撞进旁边的水沟里,跌了一身了黑水。
阮文耀眼疾手快一个闪身,避开了溅起的脏水。
那丫鬟娇滴滴喊着,“小将军,救救我。”
阮文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袍子,媳妇给做的呢,可别弄脏了。
“你是残疾吗,自己爬不起来?”阮文耀脾气正差着,凶巴巴说完,扭头就走了。
那丫鬟惨兮兮叫着,也叫不回来什么,她哀怨从沟里爬起来,扬起脸时,模样和阿软竟有三分像,只是举止更加妖娆一些。
只可惜,阮文耀从头到尾没多看一眼,白费了有心人的安排了。
阮文耀找到卜燕子房里,偷摸和她说了些事,说完恶狠狠地说道:“叫他惹我,谁也别好过。”
卜燕子不放心地说道:“要不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多个帮手也好。”
“明天再看吧,你先去周姐姐那边通通气。”阮文耀说完,不放心地看着她,严厉地说道,“你叫你去办正事的,你可别尽想着情情爱爱的。”
“行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把事办好。”卜燕子也不愿意听这些,她只是对周锦有些好感,还不至于脑子被吃了,什么分寸都没有。
阮文耀也不愿啰嗦,点了一句就叫她去了。她又去侧院那边看了看他们养的宝贝猎鹰。
阿软临到睡了,还要听一翻王嬷嬷在外面念经似的说教,无非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