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笼罩的清晨里,干瘦的女孩眼皮动了一下,感觉到旁边一股滚烫的气息喷在面上,她已能猜到现在是什么情形,难怪梦里有一个浑身长毛的野人目光灼灼盯着她流口水,还没睁眼她已经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野人阮阿耀也确实正蹲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小媳妇,他自以为偷偷摸摸地伸出指头,小心地探了一下小媳妇儿的鼻息。
“咦?”阮文耀疑惑地又靠近了一些,手指背没有任何感觉,这才捡来的小媳妇不会是没熬过一夜死了吧。
他顿时有些慌,嘴已经半张就想喊爹。
手指伸到她脖子处想试试有没有脉搏。
这时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凉的细爪子抓住,那熟悉的感觉,恐怖又让人安心。
“阿软,你没死啊,太好了。”阮阿耀松了一口气,嘴角要笑咧到后耳根。
能熬过第一夜,那捡来的小媳妇应该养得活吧。
应该吧,但还是不能放下心。
上回捡回的兔子就没活过一晚,几年前捡的那只狼崽子好不容易活过一晚,可吃不下东西,没多久也死了。
女孩目光冷冷撇着眼前这只野人,这个野小子从昨夜起,就是这副急色的模样,她洗澡时野小子蹲在破门板后边偷看,没一会儿就喊一声,“阿软,你没事吧,要不要帮忙!”
“你站不站得稳,要不要我帮你洗?”
女孩想着一股子血气涌上心头,就不知道能有谁脸皮这么厚,偷看人洗澡还这么明目张胆,生怕别人不知道,还不要脸地要帮她洗澡。
不要脸,真不要脸!
就算她现在瘦成骷髅的恐怖模样,也是知羞的。
还以为以这野小子急色的模样,她晚上必要遭毒手。
没想那小子看了一眼床,手比划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床好小啊。”
就自己抱了卷草铺到墙角睡去了。
女孩本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听着窗外的蛐蛐声不知几时就睡得昏迷过去了。
不过一早,这急色的野小子又盯上她了,要不是她及时抓住他的手腕,这野人的毛手都要伸到她的衣服里。
哼,这些男人果然都是一样,她那个便宜哥哥如这野人般岁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通房了。
男人,哼!
“阿软,你想吃东西吗?”阮文耀发亮的眸子盯着她,期待地问着。
女孩放开他的手腕,冷冷地没有吱声。
“呃?你是不是被吓到了,不会说话了。”阮文耀惋惜地看着她,眼睛里都是心疼。
他有经验,之前有个被山匪丢进乱坟岗的小少爷就是这样,大夫说惊吓过度,所以不会说话,也不知道后来养好了没有。
他小媳妇儿真可怜,瘦巴巴的,还不会说话,要怎么养的活啊?
阮文耀想起之前养的那只小狼崽,呜呜呜叫着,好可怜。
他想摸摸可怜的小媳妇儿,可是又有些不敢,不会摸死吧。
他爹就总骂他,不要老去摸狼崽子,会摸死。
虽然不太懂,像狼崽子确实死了。
如今看着可怜的小媳妇,好像比狼崽子还虚弱,
女孩本来不想理旁边的野人,可是这野小子越靠越近,口水都要滴到她脸上一样。
她烦躁得血气都要涌到头顶了,这野小子是真什么都下得去口。
她这样一把骨头,又不喜说话,后院里做苦力的那些伙夫都瞧不上她,这野小子怕是真没见过女人了。
女孩一时不知道是喜是悲,如果不是这野小子急色,怕是也不会救她。
可救了她又怎样,她哪里又想活着。
“阿软,还吃粥吗?要不我去山里给你摸几个鸟蛋,那个补。”阮文耀说着,立即跳了起来撒丫子跑出了屋。
那哒哒哒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就跑远了。
阮老三一早起来,打着哈欠就去院里找昨夜那根枝条了,他昨晚上一夜没睡好,满脑子想着该怎么教狗儿子当个正常的相公。
别的没想明白,他又在柴堆翻了翻,捡出根笔直的棍子,教狗儿子还是得用这个。
他对着空气挥了挥,嗯,这个结实,应该打不断了。
嗯,他想了一晚上,唯一觉得不会错的,就是要换根棍子,至于其它……
他拿着棍子挥了挥,不管了,先打一顿再说。
“爹,爹,爹!”找打的狗儿子已经高兴跑了回来,“我运气真好……哎呦!”
阮文耀正高兴着要和亲爹炫耀,一棍子已经招呼到他手臂上。
“你干嘛打我啊!”阮文耀上串下跳躲着亲爹的棍子,还不忘小心地把鸟蛋护在怀里。
“别打了,别打了!蛋要打碎了!”
阮老三听着直皱眉,下手不由更重了。
里屋里试图从床上爬起来的软儿姑娘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很想捂住耳朵。
非礼勿听,那个粗鄙的家伙果然是个野人。
父子俩在院子里闹了一早上,阮文耀这才端了一碗吃食进来。
“阿软,起来没有,有好吃的。”
被迫叫软儿的姑娘并不想吃饭,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具尸体,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意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