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在做那种、那种事情的时候……
虽然游司梵没有过多探索自己,也因为身体的特殊,习惯于默默忍耐深夜不合时宜的燥意。
熄灯后的小卧室特别暗,窗外透入一星半点的路灯也无济于事,反倒像某种窥伺的怪物,高高在上地注视蜷缩于浓稠黑夜的游司梵。
一个躺于床上,被燥热席卷的少年。
他总是搂紧抱枕,在静谧里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难言的腥甜缠上他的嗅觉,它粘稠,暧昧,又湿润,是尚且青涩的初蕾,有绝对的潮意与炽热。
游司梵非常清楚这股不同寻常的咸味源自何处,他身有隐疾,所承载的冲动和旁人相比……是双倍的。
然而他唯有等待。
等待它退潮般,缓慢而温吞地离开。
潮水会在下一次不知名的时刻突如其来,而游司梵只能感受与隐忍。
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但要说这种最基础的宣泄?
游司梵目不转睛,脸颊红扑扑地看着闻濯。
forward在做的事情……他、他再怎么不懂,缺乏实践,也是略知一二的!
青年黑发湿透,发尾被水珠分作凌乱的一缕缕,冷白的颈侧漫上欲色,克制又野性。
他鸦羽似的黑睫垂下,掩去无法展露外人的疯狂。
但游司梵捕捉到了。
这是因他而起的燥热。他在剧院不起眼的角落,可耻地观赏这出隐秘暧昧的独角戏。
踪迹不定的腥甜隐隐泛起,它溢出鱼尾裙的阻拦,刹那充斥不大的狭窄房间。
游司梵悄悄并腿,黑丝绒粗跟于地面留下细微的声响,像夏夜略显慌张的躲避,试图以琐碎抹去腥甜的存在。
他用身体最诚实的反应,为闻濯送上喝彩。
主角却一无所知。
闻濯浸于夜间清冽的泉水,水滴平等地冲刷一切,它们淌过他高热的肌肤,如同寒冰滚落皲裂喷发的火山,然而狰狞在寒冷下一如既往。
司梵。
他喉间唤出一丝喑哑的声音,刻意忘却脑海中笑意盈盈的少年。
哥哥?
他在叫他。
少年勾起狡黠的笑,犬牙洁白如玉,很可爱地露在嫣红饱满的唇外。
他一字一顿,缓慢地朝闻濯做口型,保证闻濯绝对能看清楚他无声的言语:
我来帮你,哥哥,好不好呀?
没有等闻濯挥退这个幻象,少年已经伸来一双素白的手臂,正面环抱上心跳加速的青年。
他们的躯体紧紧贴在一起,不留分毫缝隙。
他的身高不比闻濯,只到闻濯锁骨而已,头轻轻倚在青年急促起伏的胸膛,黑发不经意蹭过那点旁人从未触碰的深粉色。
闻濯心如擂鼓。
酥痒在少年靠上来的一瞬便达到顶峰,他整个人如同被笼罩进无法呼吸的真空玻璃,想狠心把少年推开,从根源遏制形成酥痒的原因,却毫无办法。
身体远远比心要诚实,他完全不能拒绝那具温热而单薄的少年身躯。
少年就这么抱着他,像一朵蓬松的云环绕在闻濯周围。
闻濯抚上眼前水润的唇,触感当真如同云一样棉柔,微微用力,便可在少年的唇珠留下浅浅白印。
不亲亲司梵吗,哥哥?
少年埋怨地催促他,犬齿轻咬闻濯指尖,惩罚般添了几分力气,不痛,但是……
很痒。
战栗的电流以指尖开始,刹那流遍闻濯全身,在难以忽略的痒意下,他神使鬼差,侧首吻上少年期待已久的唇。
滴答。
闻濯长睫上的水珠摇摇欲坠,忽而落到少年潮红的脸颊。
少年睁开杏眼,瞳孔湿漉漉的,倒映近在咫尺的闻濯。
信赖,羞涩,与期许。
他没有拒绝青年的掠夺。
仿佛成为宣布开始的讯号,一场积蓄半个夏夜的大雨轰然而至。
哗啦——
寂静又嘈杂的淋漓水声中,唯他们二人拥吻。
……
二十分钟后,游司梵喝完一盒牛奶,捧着手机蛄蛹到床上。
他虔诚地欣赏闻濯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
并在品味后不忘打开空调,设置27摄氏度,定时五小时。
三十五分钟后。
闻濯还在淋浴,可是游司梵已经困倦地眯起眼,小小地打呵欠。
他将手机放在枕边,侧身蜷缩着,搂紧小猫衬衫。
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温度是不是调太冷了?但28度又会太热……
淅淅沥沥的水声连绵不断,游司梵在类似白噪音的催眠里昏昏欲睡。
哥哥怎么还在……那个。
他揉揉生理性的泪水。还没满足吗?
四十三分钟后。
游司梵半握手机,呼吸均匀而绵长,长睫闭拢,俨然进入安稳的浅眠。
水流加重的瞬间,他的食指无意识弹动一刹。
勾到微微发烫的机身,游司梵蹙起的眉头松开,仿佛确认到定心石,再次沉入朦胧易碎的梦境。
梦里,一股莫名熟悉的冷香萦绕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