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而过,上界代表来访的日子逼近,这就意味着她就要在这几日对温煜下手,而这个认知一旦浮现在脑海中,就令洛柒无比地心烦意乱。
于是她在院子里不停地练剑,但眼神却十分茫然,只不过是在不断地重复着那几个动作。
而温煜不知道什么时候倚靠在门框上瞧她,见她心不在焉地样子挑了下眉,走过去捏住她的手腕,说:“没心情就别练了,又不差这几日。”
有苏无衍走后,他们二人就暂时住在这里,洛柒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天天起来练剑,也不怎么出门。
温煜自然是发现了她的异常,便问:“你最近心情不好?”
顿了下,才抿着唇小声说:“可以和我说说,说出来会好受些。”
洛柒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灼热真挚的视线,摇头道:“没事,就是在想最近上界代表来访的事,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大概明日所有代表就都来了,”温煜接过她手中的剑,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房间里走,“六界代表齐聚鬼域,其心路人皆知,可不就是风雨欲来。”
温煜在提到这件事时声音有些凉薄,许是不太喜欢这种局面。
只不过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就有人上门了。
温煜去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略有意外地挑了下眉,道:“鬼王大驾光临,不知是有何要事需要商谈?”
这话倒也没有旁的意思,毕竟之前多次与温泽在孤魂塔谈话都是傅筠来传的话,所以这么问倒也正常。
谁料傅筠却摇了摇头,道:“进去说吧,今日和殿下所谋的事没关系,是我的一点私事。”
温煜抬手示意她请进,却在侧身时余光扫到了站在门口处的洛柒,眸中不自觉泛起一丝浮光。
洛柒带着傅筠进了房间,递给她一杯茶,看向她主动问:“是为了有苏无衍的事来的吗?”
“没错。”傅筠垂眼看向手中翻涌着热气的茶杯,声音有些低,“自从上次之后,我就再也没看到过他了,他去哪里了,你们知道吗?”
听此,洛柒和温煜先对视一眼,随后道:“他离开鬼域了,临走前说是要去人间,具体在哪里,恐怕只有你知道了。”
傅筠听此沉默半晌,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摆在桌面上,是一把折扇。
“这扇子有些眼熟……”洛柒皱了下眉,一时间没想起来。
“是他的,或者说是我送给他的。”傅筠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把扇子,“那日在忘川河畔我就觉得眼熟,只不过一直记不起,这几日才想起来这东西的渊源,只是没想到他能够保存这么多年。”
温煜听到她这句感慨没忍住道:“倒也不稀奇,所爱之人送的东西,哪怕是个再普通的物件,放在人眼中那也是稀世珍宝。”
洛柒有些意外地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料到他能说出这种话来,随后便跟了句,“物件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寄托在上边的情意。”
傅筠无声笑了下,说:“这些道理倒是真的,算了,再过几日我也要去人间了,我们之间的事到时候自然会有了结。”
说罢,她将折扇重新放回怀中,眼神比方才明亮了些。
她面上的神色一敛,开始说起正事,“今日上界代表来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仙界的人没来了,那位大抵今夜到。明日大家便会齐聚,你们记得按时到。”
洛柒对这些代表的来访目的有些不明白,便问:“他们来鬼域是要商讨什么要紧事?”
傅筠在温泽身旁办事多年,其中的弯弯绕绕自然是比洛柒清楚明白。
虽然之前有苏无衍也曾提过上界代表来访一事,却说得不甚明晰,恐怕还是需要傅筠来仔细说说。
“并非商讨,而是看形势站队罢了。”傅筠说的和有苏无衍告诉他们的差不多,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两人大吃一惊。
“其实帝君不在神界,而是被困在一处裂隙中。”她顿了下,确保房间内的结界不会将她今日的话泄露出去,“那裂隙十分诡异,一个接一个幻境,哪怕是破开幻境也无法出来,而神界封锁了消息,只对外传帝君闭关。”
“难怪他们两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鬼域下注互搏。”温煜眼神冷了几分,“这是见帝君这么久没出来,随时准备着上位了。”
傅筠没说话,毕竟他说的是事实,即使她与温泽合作,她也没法完全接受他的行为,各取所需罢了,索性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以后的事情也与她无关。
“你们想好明日的章程,我就不多打扰了,再会。”傅筠起身离开。
两人将她送走之后回到房间一时间沉默无言,各怀心事。
最终还是温煜先开了口,他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却也还算平静,“明日应当是有些危险,你记得保护好自己,到时候我不一定能顾得上你。”
洛柒显然没想到他第一件事是关心自己的安危,愣了下后说:“没事,打不过我会跑的,不用担心我。”
她顿了下,又问:“你的记忆恢复得怎么样了,你全记起来那天是不是要回神界了?”
温煜抬眼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弯了下唇,反问道:“怎么,怕我把你自己丢下?在你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