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要冲出去了,大家快回!”殷含秀从唐鹤放第一炮开始就一直关注大舰,见到敌船倾覆,立刻招呼众人回去。
“呜哇……这姑奶奶可算是走了,感谢安拉……”一个马上就要毙命刀下的哑鲁国人坐在满是尸体的船上哭的跟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一样,在他周围就找不到一个活人,但凡能动的不是跑了就是跳海了,连附近的船上都看不到人影,只有他跑的慢,险些被杀。
前去阻止合围的众高手纷纷回撤,唐鹤趴在船头唯独不见曹阔的影子,心中七上八下的围着船舷四处寻找,突然发现跑在最后面的张鹿被人一棍子扫在腿上,扑倒在地。
虽然这女人一直带着二十八宿的鹿脸面具,但是唐鹤非常清楚她就是郑含瑛,是和人一起闯过**楼的豪迈姑娘,二人还一度有些眉来眼去,虽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虽然人家姑娘在做了二十八宿之后就不搭理他了,但他还是感到心头一紧,想也不想就跳下船来,直奔受伤的郑含瑛而去。
他这一跳,跟在他身后的一些大汉也跳了下来,跟一堆黑铁塔似的在各船之间“咚咚咚咚”的奔跑跳跃,足足有二三十人浩浩荡荡的就杀了过去。
郑含瑛的伤有些重,一条腿不能站立,钢刀也跌落了,看着同伴们越跑越远,几个狰狞的番邦人越来越近,她心中突然生出恐惧,曾经在太行山的遭遇被生生的勾起了回忆。她害怕,她拼命往后爬,她在找自己的钢刀,可男人的脏手还是抓住了她的脚踝,她惊惧大叫,拼命去抽自己的脚。
“砰!”
刚要摸上她小腿的脏男人被一条飞来的长棍砸的满脸桃花开,然后就和几个番邦人被埋在一堆铁塔当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郑含瑛抬头,看到一个黑大个儿朝她冲了过来,手足无措的将她抄在怀里,然后一把扯下她的面具,仔细看了看她没什么异样,抱着她就往回跑,紧张的嘴巴都哆嗦了,活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仿佛受伤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这个把她勒的有些疼的黑大个儿才对。
“没事儿了,我在呢。”唐鹤一边安抚怀中美人一边往回跑。
郑含瑛从来不知道这个每每看见手下就会瞪眼,看见自己就会傻笑的海碗也有慌里慌张的一面,心中刚刚升起的惊悸被他胸怀中的温暖渐渐抚平,她紧紧抓住这个男人的衣领,将不争气的双眼埋在他的肩头:“我怎么配得上你……”
“是咱捡了便宜……”唐鹤搂的更紧了。
等鬼母和冯黛青发现郑含瑛没了,复又杀回来的时候,看到几个偷袭的番邦人就快被唐鹤的人给勒死了,冯黛青见几人穿着不俗,立刻制止道:“留他们性命,带回去发落。”
大舰上垂下许多绳索,众人被拉了上去,经过一番清点,曹阔三人还没有回来,所有人都慌了,眼看着大舰已经顶着倾覆的敌船开始慢慢向前移动,殷含秀紧张的抓着大家挨个问:“楼主呢,你们楼主呢?”
“看,是五夫人!”
就在所有人都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发现梁梅从水中翻了出来,跑到被唐鹤与熊向南用大炮轰出的破洞跟前一把接住从洞里面飞出的光阴剑,然后对着洞口就砍。
“兄长在下面!”
蓝夜第一个跳了下去,众人紧随其后,纷纷劈砍那个破洞,没几下就将洞口扩大,可曹阔并不出来,就浮在水面看着程徽音一遍又一遍的去水下取剑,直到她憋得四肢软弱无力,全身开始痉挛的时候,他才潜下去从身后环住小徒儿的腰将她挣了下来。
由于程徽音死也不放弃问情剑,曹阔和她错过了逃出船舱的最佳时机,所以大船倾覆后将二人困在了里面,不过曹阔控制着梁梅先一步跑出水面,通过她在外面施救。
随着船舱里能够呼吸的空间越来越小,留给他二人的的氧气也越来越少,如果最后不是船身上那个破洞浮在头上,他二人已经因为缺氧而沉溺了。
“咔咔咔咔……”
二人刚出水面,破败的敌船再也禁不住风帆大舰的压力,开始出现大面积断裂,众人匆匆返回,蓝色风暴经过一阵撕扯,终于将挡在船头的敌船分成两半,挤开两侧为数不多的小船后突出重围。
“轰!轰!”
曹阔刚踏上甲板,还没来得及把程徽音放下,他们的船舷就中了一炮,打的船身震颤,让人惶恐。
大家放眼看去,却是大明舰队的先头部队已经绕了过来,正在快速向他们靠近。
“你特喵没完没了了啊,海碗!说书先生讲的《火烧赤壁》听说过没?”曹阔火冒三丈,蓝色风暴被困在众船之中的时候大家谁也不敢用火攻,可是现在他们跑出来了,着再大的火也不怕被波及,既然你们死缠烂打,那就别怪他不留余地了。
“烧啥?”唐鹤瞪着一双牛眼四处寻摸着。
“烧船!快去拿酒来!”熊向南让人找来酒坛子,双手一甩就扔到附近的番邦小船上,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纷纷将酒坛砸下,然后一根火把就扔了下去。
“不能烧,不能烧啊!”被带上船的几个俘虏当中有一个壮汉大叫,挣扎着想扑上船舷,却被众兄弟死死摁在甲板上,任由他大喊大叫。
“呼!”一捧高涨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