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的伤口处,这并不是错觉,她的伤口真的在愈合。
但现在并不是莫名其妙愈合的好时机,她进入劣种舍过于突然,几乎所有的劣等种都看见了她的伤口。苏薄用手撕扯住脖子的伤口阻止它合拢,那道暖流不甘心般和苏薄手上的力量对抗了一会,随即泄气地从她的脖子上转移到了身体的更深处。
有意思。
苏薄放下手向舒盏尸体处走去。
可惜现在还不是研究这股能量的时候。
走到尸体旁边,苏薄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的舒盏。舒盏的眼睛瞪得很大,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苏薄先是取下了舒盏额头里的钉子,想了想又用脚踩住舒盏的尸体,单手撕碎了她两边的衣袖。
她看着舒盏的双臂感到有点犯难,苏薄想要一对完整的手臂,但她活了两辈子,只会杀人,却不会刨尸。
如果暴力拆卸舒盏的手臂,可能会导致这双手臂没办法完好的安装在她身上。
在苏薄纠结之际刚才那个和她打招呼的男人也走到了她身旁。
“很厉害嘛,小姑娘。”
男人边说边不屑地看了一眼舒盏还没凉透的尸体。
苏薄撇了男人一眼,没有说话,依旧盯着舒盏的胳膊。
男人见状自来熟地蹲在苏薄身边接着说:“你想采集哪里,我能帮你。作为交换,咋们认识认识。”
说完他又冲苏薄挥了挥手上拿着的大腿。
苏薄终于转过头,仔细打量着那只断腿。
断腿断口整齐,切口处的神经和血管似乎是被梳理过般有序又完整地垂在外面,正在滴血。
“手臂,我叫苏薄。”
男人见苏薄同意,手指化作了几把奇怪的小刀,三两下便将舒盏的手臂完好无损取了下来。
“我叫达蒙。”他用地上的草擦了擦刀上的血,又将刀恢复成了手指的样子,将手上的双臂向前递了递。
这双手臂看起来很实用,但应该是智械产物,指不定某天就报废了的那种低级智械。
想到这里苏薄移开了目光,还是人类的手臂好用,起码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
“谢谢。”苏薄将手臂接过来道了声谢。
“休息一会吧,大采集要等所有人都有结果了才会结束。”
苏薄和达蒙一起坐在了草坪上。
草坪周围的光屏是这里唯一的光源,看不清草坪远处的模样,只能听见远处阴影里传来阵阵惨叫声。
达蒙看了一眼沉默下来的苏薄,她年龄看上去不大,那双沉寂的杏眼被刘海遮挡了一半。此刻她低头将那双断臂抱在怀里,嘴角餍足上扬,仿佛抱着自己珍爱的玩具。
不知怎的,达蒙瞧着这样的苏薄竟感到背后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