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1 / 3)

“啪。”惊堂木响起。

“堂下何人?”一道清冽严肃的声音从高堂之上传来。

沈昭禾恭敬跪在地上双手呈上状书。

兰裴泽看着堂下跪着的人,身形清瘦,性子倒是坚韧,颇有几分气魄。

严澈走下接过沈昭禾手中的状书,看着地上那人弯着的脊背,薄薄的衣衫下脊梁的骨头形状都印的清清楚楚,像是一串圆润的珠子。

“状者失语。”兰清辞小跑到兰裴泽身侧低语为沈昭禾解释道。

严澈站在沈昭禾面前,展开状书看着上面瘦金小楷字迹。

“可有状师?”兰裴泽发问。

不待兰清辞应声。

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抢先发声,“我是她的状师。”

兰裴泽耳朵仿佛已经听到兰清辞那火急火燎的应答了,忽然的男声将他从那份理所应当的认为中打断。

他眼神闪烁的看了一下沈昭禾,不动神色的将目光移到严澈身上。

他来的时候竹青只是简单说了大概,也没提过这一桩事情,兰裴泽心如明镜,一眼看出二人关系匪浅。

凡是公事公办,兰裴泽不在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继续说道,“起来回话。状书,呈上来。”

严澈稳步上前,将状书呈上。

他今日又是穿的一身黑色,沈昭禾看着严澈的背影不由得分了神,好像没见过他穿别颜色的衣服,除了他那身戎装带了点红,其他的衣服都是各式各样的黑,金线的,银线的,暗纹的。

“可有物证。”

沈昭禾思绪回笼,按住念一拦着她的手,朝着念一点了点头,示意让她安心。

“状者要求验伤。”念一握紧了拳头扭过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公堂之上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嘈杂呼吸交错着。

兰裴泽看了看严澈的神色,又看了看她身侧的兰清辞,朝着兰清辞撇了一眼。

兰清辞全然没看到,目光不可置信看着台下眼神坚毅的沈昭禾。

这事,来的时候沈昭禾没告诉她。

“咳。”兰裴泽咳嗽一声,打破了着公堂上的一片寂静。

严澈垂着的眼眸瞬间睁开,衣袖下手不自觉的攥紧,缓缓朝着沈昭禾看去。

他悄悄打量过沈昭禾,连手指都瞧了个分明,裸露之处并无外伤,他甚至连她的指缝都仔细观察过,本以为她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

怪不得当时念一在牢房那般偏执甚至有些疯魔。

兰裴泽泽目光扫向严澈,白玉般的面容让人感觉阴恻恻的,眸子宛如刀锋一般的冷。

此次来的匆忙,随行人员皆是男人。

一筹莫展之际,看向身侧一腔热血的兰清辞。

身侧一个坚定声音响起,“随我来。”

兰裴泽怀疑的看着兰清辞走下堂去,领着沈昭禾进了内堂。

“沈姑娘你何必?”兰清辞将人领导内堂隔间,看着沈昭禾这般行径实在不理解,明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为何如此。

话刚说出口兰清辞就后悔了,她这么说岂不是也将她……

回想起出行前沈昭禾在她手心写下的一席话。

为何加害者可以谈笑风生,受害者却要接受世人的审判,这不是他们的错,是这世道错了,只能通过欺压那些手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抬高他们原本就贫瘠的地位。

女子的贞洁从来罗裙之下,为何男子可以三妻四妾,掉几滴眼泪,就能博世人传扬他的伉俪情深。却用一个贞洁牌坊紧固她们的余生,让她们替他赡养父母,还要遭受被世人冠以克夫的污名,用着最低廉的手段压迫着无辜的她们,她们不该是活在世人批判之中,该被批判的是那些始作俑者,而不是那些受到伤害还要被世人鄙夷的女子。

今日我站出来,就是告诉她们,她们是无辜的,她们没有错,她们该生活在这灿烂的阳光下,不该被那流言蜚语困在阴暗的牢笼里。

她们被困在阴暗种挣扎着,她们需要有人拉她们一把。把她们从那摊沼泽泥中拉出来,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出现,可能也不会出现,但是今日我站在这里。我选择做拉她们一把的人。

沈昭禾脱下外衫,胸口一道赤裸裸的抓痕,伤口还未凝固,或许因为马车路上的颠簸,撕扯到那结痂的伤口裂开,渗出血珠来。

她胸口一枚红痣,仿佛是天边那灼热的太阳,将那伤口照的刺眼。

“别处……还有吗?”兰清辞拿起笔记录着,忍者哽咽出声。

“这里。”兰清辞顺着沈昭禾的手看到背后一大片淤青,她肌肤雪白,那淤青像是一滩墨不小心泼在那宣纸上。

兰清辞心底不由得发颤,握着手中笔滴下一个墨点子在那白纸上格外扎眼。

沈昭禾穿起外衫,系好腰间的带子,理了理衣裙,朝着兰清辞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出了内堂。

严澈注意到沈昭禾腰间的带子进去时候系的是双环节,此时腰间是系的双耳节。

她神色平静,好似一潭平静湖水,任由那狂风掠过,湖面始终平滑如镜,掀不起半点波澜。

兰清辞拿着爰书呈在公案上。

兰裴泽看着呈上来的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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