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四年前拒绝你?,压抑自己对你?的爱是大错特错。”
他们离得这样的近。
他们的肌肤,体温,气息全都缠绕在一起。
林知睿:“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没错,”他轻笑一声,随即吻住她,边吻边说,“谢谢你?还留在原地?等我,还肯要我。”
“我没有等你?,”林知睿被吻得闭上眼?睛,仰起脖子,断断续续地?说,“是你?愿意走到我身边来了?。”
“如果我最后没走过来,你?会后悔爱过我吗?”
林知睿捧住余明?远的脸,她垂眸看着?他。
“爱你?也?好,爱别人也?好,我从不会后悔付出的感情,哪怕你?们从始至终都不会爱上我,哪怕最后的结局是我被辜负,被南墙撞得头破血流。所有的感情都是属于我的一部分,就像你?说的,我的爱情和我的身体,她们珍贵无比。”
“谢谢你?,林知睿,对我这么好。”
“余明?远,”林知睿说,“我对你?好,不是因为你?有多好,而是因为,我很好。”
敢爱敢恨的林知睿很好,拿得起放得下的林知睿很好。
车窗隔绝了?外面的车水马龙,喧嚣热闹。
余明?远看着?珍贵的、无与伦比的林知睿。
如果人类的三十二根脊柱支撑着?一个?人,那么他的林知睿,他亲爱的妹妹,是他存在的所有意义。
“我爱你?,林知睿,我爱你?……”他拉下她的手?,俯身再?次亲吻她。
缠绵悱恻,没有尽头。
回到家,林知睿去洗澡,余明?远处理公司的事。
建筑行业基本都要过了?正月十五才正式上班,但余明?远作为老板,工作或休息的区别不大。
陪着?林知睿在大西北走青甘大环线那几天,他撂下了?很多工作,回来后被公事缠身。
但林知睿洗完澡散着?头发走出浴室,余明?远已经在卧室里等着?了?。
余明?远向她伸出手?,“过来吹头发。”
“哥哥,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
“告诉我什么?”
“我会吹头发,会洗内衣裤,会煮速冻饺子,你?知道我在法国留学是一个?人吧?”
林知睿矫情,骄纵,粘人,但她也?可以很独立,独自一人在外求学,孤独地?踏上艺术之旅。
她也?曾独孤求败式地?爱一个?人。
也?就余明?远总当?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需要他时刻宠着?哄着?。
林知睿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乖乖地?走到她哥身边,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余明?远拿起干毛巾替她擦头发,“我知道。”
他一直当?然知道,就算没有他,她也?能做得很好。
余明?远之于林知睿不是必需品。
这么多年,没有安全感的人是他,离不开的人也?是他,说句矫情的——
没了?她,他就活不下去了?。
替林知睿擦头发,吹头发是项大工程,但余明?远始终细致温柔。
林知睿看着?玻璃反光中余明?远的身影,嘴角噙着?一抹笑。
她说:“哥你?知道你?像谁吗?”
“谁?”
“像我外公。”
余明?远没见过林知睿那位富有传奇色彩的外公,他到林家时,他已经故去了?。
这些年,清明?和两个?老人周年,只要有空他都会陪林韵回无锡祭拜。
他见过无锡的林家大宅里,那位老人留下的照片,他的字画墨宝,他撰写的书?籍,但余明?远从没听林知睿聊过她的外公。
林知睿告诉过余明?远很多外婆的事,讲她多么漂亮温柔,讲她会给自己做各种动物?造型的小饼干,讲她诗书?腹自华。
可她很少提她外公,林韵说那是因为外公严厉,林知睿从小就有点怕他。
“像他什么?”
“像……”
林知睿的外婆长发及腰,但她不喜欢用吹风机,说用多了?发质会不好,所以外婆的头发都是外公替她擦,擦得半干后,两人坐在阳台上,喝着?茶聊着?天,慢慢等着?头发自然晾干。
有一天,外婆去把头发剪短了?。
外婆笑着?对林知睿说:“你?外公看到我头发剪短了?,那个?眼?泪水哦,止都止不住,哭得可惨了?呢。”
“外公为什么要哭呀?”当?时的林知睿不懂,为什么外婆剪掉了?头发,外公会哭。
“因为他舍不得呀,”外婆说,“有的人啊,他把你?捧在手?心,把你?当?成宝,你?就是掉根头发他都会心疼,对你?好是他的本能,不以任何意志转移。”
“像他宠我外婆那样宠我。”林知睿说。
余明?远俯下身,脑袋靠近,下巴抵在她肩窝,闭上眼?睛,轻轻嗅着?她的发间香气。
林知睿闭上眼?睛,侧了?点头,和他温温柔柔地?贴了?贴脸颊。
他们没亲,而是像互相用脸抚弄蹭蹭的猫猫,极尽温柔缠绵。
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