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将她柔软的身?体压在怀里,他只是低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闻了闻她发间的香味。
淡淡的青柠香味。
她回家住之前?,他换掉了她所有的洗漱用品,沐浴乳洗发水,全都和他用的同一款。
真好啊,余明远想。
新的一年,他们还在一起。
“我?吃得有点撑,”林知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提议道,“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如果春节期间的上海是座空城,那么大年三十深夜的上海就是寂寞星球。
他们沿着家门前?的马路晃荡,晃了十分钟,遇到的人不超过两个,还是两位深夜执勤的工作人员。
气温很低,呼气成?霜。
林知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了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都觉得冷。
她戴着许阿姨织的绒线手套,塞不进?外套口袋,余明远就摘掉她手套,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外套口袋里。
余明远的手宽大暖和,手指修长,将她整只手包裹起来。
手一暖,整个人就暖了。
林知睿主动握紧她哥的手,汲取更多热源。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迎着冷风,慢悠悠地走?在深夜的长乐路街头。
平时热闹的街道,此时空无一人,沿街的咖啡店买手店全都关?了,只有寒风吹起枯黄的梧桐落叶陪着他们。
仿佛这么一路走?下去就能走?到永远。
余明远看着前?方不远处亮着灯的便利店,眼里笑意渐深,“又想吃什?么了?”
林知睿也看到便利店了,她约她哥出来,其实不是想来便利店买东西?,但?来都来了,自然不能错过。
一阵欢快的音乐声响起,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便利店,深夜值班的店员和他们互道新年好。
“吃吗?”余明远站在关?东煮前?问。
林知睿已经很自觉地去拿装关?东煮的杯子了,“当然吃啊!”
他们买了关?都煮和热饮,坐在便利店里吃。
林知睿要了很多很多汤,满到杯子里快要装不下,她喜欢喝关?东煮的汤,有时吃完了拿着空杯子还会让店员再?装半杯。
她吃了两串丸子,一串甜不辣,半杯汤,实在吃不下了才把?剩下的交给余明远。
他像过去无数次,将妹妹吃剩的或者不喜欢吃的东西?解决掉。
吃饱喝足两人离开便利店。
余明远买了瓶加热过的饮料放在她另一侧口袋给她捂手,另一只手自然被他装在自己口袋里捂着。
林知睿摸了摸肚子,满足同时也懊悔道:“这个假期保守估计我?得涨三斤肉。”
余明远:“那不保守呢?”
“不行,”林知睿摇头,“还是得保守点。”
余明远笑起来。
林知睿指了指前?面:“我?们往旁边这条路走?,多绕点路,消消食再?回去吧?”
余明远:“好。”
上海内环已经好几年不能放烟花爆竹,但?每年春节,特别是年三十晚上,总能听见鞭炮齐鸣。
林知睿驻足,看着隔了一条街的天空。
绚烂的烟花照亮了半个天空。
她羡慕道:“我?想知道他们的烟花哪来的?”
感?觉全世界都在放烟花,只有她连根仙女棒都无法拥有。
“总有地方能买,”余明远说,“买不到就托人带进?来。”
上海几乎没有买烟花爆竹的地方,如果想买,就只能从外面买了带回来。
“可是被查到了不是会罚款吗?”
“对啊,查到了就罚款,查不到的……”余明远同她一样,抬头看着头顶的花团锦簇,“都在这里绽放。”
“有道理,”林知睿说,“撑死胆大的。”
“那我?还是希望你胆小一点,”余明远看了眼她被外套遮住的小肚子,“答应我?,今天晚上什?么也别吃了。”
林知睿胃口不大,但?今天明显有点反常。
一个晚上不停地在吃,像准备过冬的松鼠,一颗颗往嘴里塞坚果,塞不下了也要继续塞。
余明远未雨绸缪地问:“胃没有不舒服吧?”
林知睿摇头。
林知睿没有饥饿焦虑,她只有分离焦虑。
余明远停下脚步,“林知睿……”
“我?们去前?面吧,”林知睿说,“我?想坐一会儿。”
两人在一片绿化带前?的休息椅上坐下。
两人坐着看完了烟花,余明远抬手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多了。
余明远打算带她回去时,林知睿突然开口。
她说:“我?今天确实吃了很多,但?难以消化的不是食物。”
他们坐在路灯下。
林知睿双手揣在羽绒服口袋里,伸直了腿,不知是冷还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鞋跟一下下敲击着地面。
余明远盯着他多动症犯了的妹妹,温和地问:“难以消化的是什?么?”
林知睿停止了测试雪地靴牛筋底的耐磨程度,她往回收了点脚,深吸一口气,一股冷冽的空气瞬间被吸入,鼻子冷到发酸。
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