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深爱着他,却要?装出兄妹情深,时刻告诫自己不能触碰他,就连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应该出错。
她感到痛苦。
可在?这件事里?谁也没错。
因为没人犯错,所以她连一个发泄的出口都没有,只能日复日、年复年地折磨自己。
林知睿感觉到沙发外侧凹陷下去。
余明远坐在?她身边,手臂撑在?她头顶上方,从背后看,就像把她圈在?了?他怀里?。
她昨晚只是给他简单擦了?擦,没有能力?,更做不到脱下他衣服后心如止水什么也不干,所以他身上穿得还是昨天的衬衫。
纵然?如此,在?他身上也不见一丝一毫的难堪和狼狈。
她的哥哥,永远斯文得体,克制稳重。
酒精味更浓了?。
林知睿被“挤压”在?狭窄的空间里?,鼻息吐纳间,周身全被她哥的味道笼罩住了?。
她感到愉悦,安心,却也深深地痛苦。
“还没确定下来,如果你?有别的想去的地方可以告诉我,”余明远的声音在?她身后,“泰国?你?想去清迈吗?或者巴厘岛?”
林知睿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就海南吧。”
只要?他们的身份不变,去哪里?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好,”余明远把她脚边的毯子拿过来,抖开盖在?她身上,“需要?我在?某个时间点叫你?起来吗?”
“我只是躺一会儿,”她声音渐渐变小,“我没想睡……”
在?和耷拉的眼皮抗争到第?二个回合,林知睿就陷入了?沉睡中。
睡得晚又起得早,昨晚上她其实没睡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抱着她哥睡着之后做了?混乱的梦。
梦到夏季潮热的夜晚,梧桐树被路灯照出的斑驳光影中,余明远背对着她站在?树下。
他面前站着一个女生,他们拥抱,接吻,唇齿纠缠的声音清晰地仿佛就在?她耳边。
她大声叫“哥哥”,却只有口型,没有声音,梦里?没有了?传播声音的介质,她的喊声和哭声变成一片盲音。
她发疯般朝他们跑过去,打开小洋房的铁门,看到的却是无数赤裸着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他们像只会爬动的白色蠕虫,没有缝隙地纠缠在?一起。
这让她感到恶心。
而更恐怖的是她在?这堆东西里?看到了?她自己。
她要?吐了?,胃里?的东西反流,胃酸灼烧着她的食道和喉咙。
她痛苦不堪,眼泪流成了?河,可依然?没有声音,梦里?的她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醒来时六点不到,天没亮,灰蒙蒙一片。
她拿开搂着他哥腰的手,尽可能轻地下床,从衣柜里?拿了?条毯子和枕头放在?沙发上,伪装成自己昨晚睡在?这里?的假象。
她来到厨房,打开手机,开始跟着网上的步骤,煮粥煮鸡蛋。
当?把电饭煲的电源插上,把鸡蛋放在?蒸蛋器里?,她又回到了?房间。
昏暗的房间里?,她哥睡得无声无息。
她走?到床边,蹲下身,很轻很轻地叫他。
“哥哥?”
他没醒,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又叫他,“余明远?”
他还是没醒,呼吸均匀绵长?。
“哥,”滚烫的泪从林知睿眼角掉落,“为什么你?不能爱我……”
她俯身,沾着泪水的唇吻住了?他。
林知睿睡了?个回笼觉,醒过来时没看见余明远。
给他打电话,嘟声响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接。
窗外天色阴沉,客厅里?没开灯,她坐在?一片昏暗中,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直到门外响起指纹解锁的电子音。
余明远推门进来,打开灯,看见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妹妹,“醒了??”
林知睿涣散的目光渐渐聚拢,先是看了?眼余明远的脸,再看向他手里?拎着的塑料袋。
余明远把从超市买回来的两?大袋东西放在?餐桌上,拿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这才看到未接来电。
“刚才打我电话了??”
“嗯,”林知睿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餐桌旁看了?眼他买的,“吃火锅吗?”
余明远买了?很多火锅食材。
“晚上爸妈过来,”发现林知睿一脸茫然?,余明远示意她看手机,“没看群里?消息?”
自从林知睿搬来这里?住后,林韵、邹诚和余明远都来过,只是没来得这么整齐过。
家庭群聊中,得知两?个孩子年底前的工作已经结束,林韵和邹诚也休假了?,于是临时决定来林知睿这里?吃晚饭。
两?人简单吃了?点午饭就开始为晚上做准备。
林知睿没帮上什么忙,都是余明远在?弄。
新鲜的蔬菜洗干净切好分类摆在?盘中,最难处理的鱼虾也弄得很利索,鱼片切成薄厚一致后裹上生粉和鱼露腌制,在?这期间做了?手工蛋饺和虾滑,他竟然?还煎了?几根小油条。
他问?她想吃什么蘸料,她说随便?,于是便?有了?海鲜、麻酱、蒜泥和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