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声问:“你不疼吗?”
余明远不咸不淡道:“你咬之前不知道我会疼?”
“那你为什么不躲?”
余明远看着她,很轻地?叹了声气。
“躲得?了吗?我躲得?了吗林知睿?”
他当然躲得?了她的牙,他是躲不了她。
躲得?了一刻,躲不了一辈子。
从她成为他妹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永远是退让的那一方?。
林知睿哭着说:“你道歉,余明远你道歉……”
“对不起。”
林知睿抓住他衬衫袖子,泪水决堤,“不够。”
余明远抱住哭得?快要背过气的妹妹,来“抓”她时?的汹涌怒意早已烟消云散,心口唯剩酸胀一片。
“我向你道歉,”余明远不断收紧双臂,“哥错了,不该骗你,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你想?怎么审判我都可以,好吗?我把?姚樊的股权还给?他好不好?”
要他道歉的是她,现在他几近哀求,甚至为了她愿意向姚樊低头,她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
“卖就卖了……又不是没给?他钱。”
“只要你肯原谅我,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余明远闭上眼睛,这?段时?间以来的不安和焦躁总算褪去,悬浮着的心也终于落到?了实处。
林知睿又下单买了消毒药品。
大半夜的,酒店的送餐机器人连着来了两回?。
林知睿给?余明远消毒,仔仔细细抹上碘伏后,捧着他的手臂,又低头吹了好一会儿,恨不得?再亲两下。
最后还是余明远主动收回?手。
已经很晚了,余明远安排她睡下。
他住在离这?里半个小时?车程的另一家酒店。
余明远准备离开时?,床上传来林知睿的声音。
“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余明远重新放下外套,走回?到?床边,俯下身,双手撑在她枕头两侧。
房间里只留了盏阅读灯,略显昏暗的视线中,他们看着彼此。
余明远轻声问:“既然和好了,叫我什么?”
林知睿抿了抿嘴角,不吭声。
他身上有很淡的酒味,不难闻。
她现在不想?叫他什么,她只想?亲他,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贴上去。
她今天没喝酒,但?她现在很想?尝尝。
余明远垂眸看了她一会儿,轻声说:“睡吧。”
林知睿闭上眼睛,又睁开,突然伸出双手勾住他。
余明远没准备,被?她扯得?压在了她身上。
他挣了一下,没挣动。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近在咫尺。
林知睿呼出的气息,热热的,潮潮的,带着她喜欢的水蜜桃牙膏味。
余明远的脸和脖子要被?妹妹的呼吸灼烫了。
林知睿也没好到?哪里去。
哥哥沉沉的身体压在身上,她动弹不得?,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比喝了咖啡跳得?更厉害。
“哥……”薄唇轻启,她恳求着他,“和好了就亲亲我吧。”
余明远不可能亲她。
林知睿还小时?,他就知道要避嫌,妹妹的房间不能随便进?,妹妹的衣物不能随便碰,妹妹的手不能随便牵。
可林知睿从不避嫌,受伤了要他呼,累了要他抱,哭了要他擦眼泪,不开心了捧住他的手张嘴就咬。
十八岁的妹妹更是半夜跑到?他房间要亲他,要把?湿滑的舌头伸进?他嘴里。
余明远什么反应也没有,眼里漆黑一片。
但?他的呼吸滚烫。
“哥……”林知睿的声音和她软薄红润的唇都在发抖。
余明远的呼吸很轻,目光却很深。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她从来不怕余明远,可他此时?的目光太深邃,呼吸太灼热,心跳太快了。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撞击着彼此的耳膜。
她害怕地?闭上眼睛。
余明远看着身下的妹妹,她的身体在轻微颤抖,眼睫上还挂着晶莹,像她养的小多肉,吹不得?风,耐不了寒,多浇水少浇水都不行,娇弱可爱得?磨人。
他的妹妹,他的林知睿。
耳边的呼吸逐渐变得?紊乱。
林知睿抓在余明远衣领上的手指不断攥紧,眼睫战战兢兢,终于滑落两颗晶莹泪珠。
可余明远依然什么都没做。
就在林知睿打算松手时?,额上传来一点柔软的触感,很轻很轻,像一片羽毛,轻柔地?擦过她的肌肤。
余明远亲了亲妹妹的额头,在林知睿睁开眼睛前,他的手覆了上来,盖住她的眼睛。
“睡吧,林知睿,睡吧。”
林知睿不知道余明远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她吃了药,一夜无?梦,睡得?很沉。
下午的飞机,骆嘉言和宋宋昨天说要睡到?中午才起来。
林知睿起得?早,起床后觉得?精神不错,打车去了附近的特产超市,排队结账时?看到?收银员旁边摆着的东西。
“请问这?个卖吗?”林知睿问收银员。
临近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