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眼前一亮。
警察暗自叫糟,忙拦在马大姐面前补充,“但是,你们也还是没有随便绑人的权利,这也是犯法的!”
云婶子听到这话,呆愣了一下。
恨不得能跳起来,紧压这个警察一头,突显出,她厉害的气势,
再不服的问道:“她是我家媳妇,是我花钱买来的!怎么就不能绑她回村了?我花了钱的!还不能对她随便想怎样就怎样?”
新来的小警察震惊!
一旁的老警察,很想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捂住这婆娘的嘴,说什么不过脑的话呢?!现在是法治社会,讲人权的!
可男女授受不亲啊!就虎着脸呵斥道:“能怎样?当然是给你们一份拘留,外加普法套餐了!”
一行人被吓住了,畏畏缩缩的聚成一团,不敢再跳起来放狠话了。
老警察看他们安分了,没好气道:“早这样不就完了?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吓唬人,我都能当你们是在解决家务事!
但先声明,出人命了,我们局里的同志,还是要跟你们回村一趟看看的,行了,现在没事了,就先散了吧。”
马大姐的前婆婆,眼睛跟萃了毒一样,恶狠狠的盯着,警察手里头举着的结婚证,没好气的对着马大姐秽了一声,“你给我等着!”
马大姐心里头直接就没底了,完了,她妈明天估计要来闹了!
就她今天找的靠山,瘸了一条腿的老公,外加一个驼背到,走路都要拄拐杖的婆母,能挡得住她婆家人和她娘家人,联手来抢人?闹呢!
什么,现在要讲人权?
自家女儿不听话,做错了,当母亲的,带回家教训一顿,警局知道又能怎样?谁又能阻止?都家务事!能劝两句,已经顶天了!
当天夜里,被抓打的一身伤的杨坡子,抓着马大妮粗糙厚实的手掌,温声安慰道:“你别担心我,明天,等你娘家人来的时候,我一定会保住你的。”
马大姐瞟了他的坏腿一眼,有些丧气,“怎么保?你跑起来,都还没有我平时走路快,真想要保,硬拉着我不给走,你怕不是要连命都丢了,那我这克夫的名头,可就彻底坐实了。”
“不会的,他们都是外来人,敢在镇上闹动静!?真当我们镇没人是吗?”
“有人又怎样?人家凭什么帮我们?况且,当妈的管女儿,天经地义的事情,她说要抓女儿回去好好的教育教育,让我懂什么叫出嫁从夫,你能阻止?除非你能给比那个老虔婆更多的彩礼,不然,我娘家人才不会帮你呢。”
杨坡子有些为难的蠕动一下嘴唇,还是说不出他可以。
他家里的情况,并不像镇上绝大多数人一样,能靠着外出打鱼,就能让家里人衣食无忧。
他这条腿呀,生下来就是废的,还是他老娘和他老爹,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
因为他的拖累,家里甚至连,镇上最普通的泥巴房也置换不起。
他老爹也在十几年前,因为操劳过度,死在一个冬天的夜里,自此以后,家里头就更穷了。
他爹还在的时候,家里的生计来源,全靠他在镇上捡牛粪换点钱。
当然,这里面也不乏镇上的人对他的照顾,不然,就牛粪这么金贵的东西,能轮得到他爹捡?还能每天都满载而归?
杨坡子只要想到这些,就知道自己没能力保住新讨来的老婆。
但就他们家这个情况,还想要再来一个婆娘给他续香火,那是不可能的了。
闭眼想了想,再睁开时,他语气沉重的问道:“你出来的时候,有拿身份证明吗?”
马大姐两眼迷茫的看着他,“那是什么东西?”
杨坡子知道,明天不管谁来,都稳了。
说起来,也多亏了他爹早些年积的德。
当年也不知道是出于想要钱的心理,还是为了讨好杨镇他们家,讨个人情。
在杨小镇长发高烧,需要长在山里的草药医治时,还是他爹拼了命的进山,找出来的。
大冬天呐,山上的土地都结白霜了,他爹穿着双草鞋就上去了。
一路冻得手脚发红。
下山的时候,人都有点神志不清了。
但好在,终于把草药给找回来了,也是这株草药,让杨小镇长的烧,顺利的退了下去。
就连后面跟着出的水痘,也顺顺利利的消了下去。
并没有再出现说留疤,反复高烧,直至去世的情况出现。
也正是因为这么一拼,就让他爸不可避免的落下了病根。
每到冬天,就特别畏寒,还总是容易反反复复的咳嗽。
但也就是因为这么的一救,他爸再也不用去码头做苦力,去给周边人家家里头,找点粗重活才能有钱,反倒是能在街上捡点牛粪换点钱。
天冷的时候,还能烧点煮饭、取暖,倒也让家里人好过了很多。
之后,这门生意就传到了他这里。
镇上的人,没多少个是缺钱的,也就默认了。
一天天,一年年。
这些牛粪慢慢的,都没有以前值钱了,就更没人来跟他抢了。
他能不能大着胆子妄想一点,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