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浅早由衣叹气,“既然那么喜欢我装出来的样子,当初干嘛要戳穿我呢?”
他被多瞒一天,她就多装一天,大家都开心不好吗?
“自己找到了真实的我,又不肯接受真实的我。”浅早由衣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走进客厅,“呵,男人。”
和贝尔摩德说的一样,男人是永不知足的贪婪物种,永远对你有新的要求。
安室透不在公寓,他昨晚出门后没有回来,浅早由衣在公寓门口的把手上找到了骑手送来的外卖。
“梅子饭团、大麦茶、皮蛋瘦肉粥。”她把保温袋里的食物一一拿出来,最底下放着一盒樱桃和一板醒酒药。
宿醉后嘴里没有味道,会想吃酸甜生津的梅子和樱桃,肠胃经过酒精的刺激需要温和的大麦茶滋补,配上暖胃的皮蛋瘦肉粥以及备用的醒酒药。
极为周全的安排,像安室透本人一样可靠。
浅早由衣揭开盒盖,热气腾腾的米粥冒出白色的暖雾,她吹了吹勺子,咽下烫嘴的粥。
从喉咙一直暖到胃,稍稍烫舌头的感觉恰到好处,安室透知道浅早由衣上班日固定的起床时间,卡着时间点的外卖。
细心到挑不出一点儿错来,难以想象昨晚马自达上他还对浅早由衣冷言冷语,态度疏离。
如果让浅早由衣评价她和安室透的关系,她只能用一个词——拧巴。
两个人都好拧巴。
浅早由衣决不肯为了他弃暗投明,这种事想都不要想,即使救人她也要阴阳怪气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和公安卧底大吵一架。
吵完之后,冷战刚开始没几天,她在庆功宴上一杯一杯豪饮,醉意朦胧把手机递给新来的实习生:“替我给一个人打个电话好吗?我想他来接我。”
安室透发誓不会再跨越那条线,他要正视浅早由衣和他是敌人的事实,决心和她保持距离,维持疏远的关系。
然后实习生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过来了。
“真好笑。”浅早由衣一口一口把粥喝完,自嘲道,“两个人都是。”
但她还是有自身的优势在的!
公安,严以待己宽以待人。
酒厂,严以待人宽以待己。
安室透输就输在他是一个有道德的人。
“而我,没有道德!”浅早由衣昂首挺胸,自豪宣布。
公安卧底点的外卖说吃就吃,公安卧底拖过的地说踩就踩,公安卧底的私车说蹭就蹭。
她为什么要有压力?
“庸人才会自扰。”薄荷酒深沉地说,“波本,我不做人啦!”
不清不白又拧巴的关系又如何?没什么好纠结的,只要她渣人的速度够快,心中些微的遗憾感就追不上她。
“真心什么的,喜欢什么的,两情相悦什么的,根本不重要。”浅早由衣盖棺定论。
“我,薄荷酒,黑衣组织冷酷无情的最强情报工作者,绝不会为情所困。”
她要像贝尔摩德学习,只享受帅气的胸肌腹肌和漂亮男人的殷勤照顾,别的全都无所谓。
浅早由衣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她披上警服外套,洒脱出门。
如果诸伏景光在这里,他将把欲言又止的表情打在公屏上。
好熟悉的一集,他昨天刚刚看过,某金发公安露出过一模一样的“我是冷酷无情的公安卧底,我不会因私情动摇”同款表情。
诸伏景光:姐妹,我昨晚刚被兄弟凌晨三点拖出门喝酒,你能不能放过我?
苏格兰生来难道是欠你们两个的吗?
诸伏景光的一生实在太过艰难,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由衣,早上好啊。”伊达航在警视厅门口碰到浅早由衣,他清清爽爽站在那里,完全看不出昨晚伶仃大醉的狼狈。
“早上好,班长。”浅早由衣打招呼,“咦,今天娜塔莉送你上班吗?”
“早上好哦,由衣。”娜塔莉笑着说,“他昨天喝了太多酒,醉得太厉害了。宿醉起来头很痛的,我就想着来送送他。”
“也没有喝很多吧,连我的一半都不到。”浅早由衣小声嘀咕,“怎么没有人送送我?”
呸呸呸!她才不稀罕,她一点儿都不在意。
浅早由衣瞅了眼伊达航,虽然没有在他身上闻到酸臭的酒气,但恋爱的酸臭味一样令人不爽。
“真幸福呢。”女孩子微笑,“我宿醉之后只能一个人孤零零来上班。不过今天早上喝到了热粥,胃舒服了很多。”
“是呀。”娜塔莉连连点头,“昨晚一回去我马上冲了蜂蜜水给他喝,今早熬的是小米粥。由衣喜欢小米粥吗?加冰糖熬煮甜丝丝的,容易消化。”
浅早由衣喜欢,她超喜欢!
又甜又糯,比大麦茶更好喝。
“可恶。”薄荷酒阴暗地咬手绢,反派的灵魂在她身后幽幽冒出,嫉妒使她质壁分离,嫉妒使她丧失理智,“我突然想重新考虑恐怖星期三计划实施的可能性了。”
伊达航:“你说什么?”他为何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浅早由衣:“呵呵,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
伊达航和娜塔莉站在一起简直闪瞎她的眼睛,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