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浅早由衣“快试试快试试”的期待目光抱了抱枕头:软是挺软的,可是太轻了,轻飘飘没有分量,不如骨骼匀称皮肤温热的女孩子。
……不对,他在想什么?
浅早由衣可不知道安室透在想什么,她昨晚睡得很香,鼻尖萦绕着令人安心的味道,身体也暖烘烘的。
女孩子早上醒来后闭着眼赖了好一会儿床,直到听见男人声音压抑又忍耐地说:“你还不起来吗?”才恍惚睁眼。
一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锁骨,削瘦又漂亮,浅早由衣下意识咬住牙齿。
她猛地抬头,第一反应不是“我怎么睡到他怀里了?”而是伸出手指,戳了戳安室透的手臂肌肉。
果不其然听见了抽气声。
手臂被压麻可难受了,浅早由衣一边同情,一边又戳了一下。
她也不是什么魔鬼.jpg
最棒的是,安室透手麻使不出力气,既捉不住她也不能反击。
好耶,黑方卧底翻身做主人!
薄荷酒,专业情报管理大师,见缝插针见好就收的天才,她险之又险地赶在安室透恢复前停手,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起床了,不要耽误正事。”真酒前辈严厉地说,“万一搞砸了组织的正事,你担待得起吗?”
波本:“昨天说要私吞组织经费的人是谁?”
浅早由衣比了个八二的手势:干吗朋友?
安室透瞥了她一眼,掰开她右手绻缩的无名指:我三。
浅早由衣:成交!
邪恶真酒和邪恶公安达成了邪恶的交易。
暴风雨下了一夜,树木萧条,别墅草坪上的花朵被雨打落,花瓣凋零在地。
仿佛预示了高井家残败的命运一样,高井藏太重重地叹了口气。
被迫卖出家族最重要的宝物,他怎么想都不甘心,可社会毒打宛如昨晚的暴风雨一样猛烈又恐怖,高井家已经没有护住珍宝的能力了。
希望老头子能把传家宝卖出一个好价格,父亲的书房连他都不能踏入,高井藏太时常看见书房半夜三更仍亮着光,不知道老头子在捣鼓些什么。
客房的门被打开,高井藏太打起精神问候客人:“早上好,您昨晚睡得还好吗?”
他自觉挑了一个不会出错的万能问候,却得到金发男人一言难尽的眼神和略微勉强的一句:“还行。”
高井藏太: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拳头硬了.jpg)
走在金发男人身边的女孩子反而笑着点头:“还不错。”
高井藏太:懂了,是男方的问题,他不行。
“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浅早由衣好奇地说,“内含三分不屑三分挑衅三分雄竞,为什么?”
安室透看了眼外表模样和真实性格完全不符的黑发少女:“因为他对你一无所知。”
说得像他特别了解她一样,浅早由衣悄悄落后安室透半个身位,偷袭!
波本抬手握住她冲过来的拳头,精准卸力,像和不听话的猫猫玩闹似的轻轻甩开,姿态熟稔。
浅早由衣:可恶,这个男人已经看透了我的招数。
她可不会轻易放弃,等她吃完早饭再一决胜负!
浅早由衣和安室透来到餐厅时,餐桌上已经聚集了几位客人。
诸位卖家表面欢声笑语一团和气,实则眼刀流转火花四射,人人都在评估对方的底价和不着痕迹地炫富。
“你问我手腕上的这块表?区区全球两百只限定罢了,不值一提。”
“除了全身高定,我穿不惯别的衣服,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大家难道都是开车过来的吗?只有我一个人乘坐私人飞机?唉,没想到高井家落魄到连停机坪都没有,真是失算。”
浅早由衣拉开椅子落座,她侧头和安室透说话:“你知道吗?我终于调查出大哥把他的鱼鹰停在哪儿了。”
“等过两天回去,我要开两把试试手。”她兴高采烈地说,“大哥一定做好了鱼鹰报废的准备吧?”
“对了,大哥新买的军用潜水艇也停在附近的私人海域,我还没试过开潜水艇呢,潜水艇容不容易炸?”
买家们炫富的嘴紧紧闭上,安室透承受着万众瞩目的视线洗礼,冷静地切下一块鹅肝塞进浅早由衣嘴里。
“吃吧。”他体贴地说,“鹅肝不会炸。”
女孩子腮帮鼓鼓地咀嚼,她还没发挥完呢,浅早由衣努力咽下:“还有……”
浇淋蜂蜜的司康饼堵住薄荷酒的嘴,安室透微笑:“司康饼也不会炸。”
旁边的富豪默默挪开面前的鹅肝和司康饼,好可怕,他们不配和真正的大户人家吃同一盘菜。
浅早由衣早餐吃得好撑,明明她的手都没有碰过刀叉,怎么会吃得这么撑?
她:波本,你有头绪吗?
就在浅早由衣被撑到想绕着别墅跑圈消食的时候,高木老先生终于在管家的搀扶下出现了。
“辛苦各位远道而来。”高木老先生示意买家们跟上他,“请各位移步书房。”
高井藏太连忙跑过去搀扶父亲的另一只手,他和管家一起推开沉重的书房木门。
吱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