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她之前的样子,垂眼盯着地面,“应该是我说的话有歧义,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是这个意思吗?邹晴天忽而愣住了,邹晴天在踏出包厢门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她出来找人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情景。
闫桢这个人,会跟人道歉?
邹晴天眨了下眼睛,愣愣地“哦”了声。
此刻恍惚有点起风了,闫桢再次将目光投向她的时候,邹晴天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气氛有点迫人。
像在总是接受到冰冷雨水的天气里,忽而从云层中照射出了星点阳光。
可淋惯冷雨的人并不觉得温馨,只觉得奇怪。
邹晴天没怎么思考就躲开了闫桢的视线。
“过去了?”
邹晴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闫桢说的是什么。
她心口有丝丝酸软,眼眶也有些温热。
奇怪,她明明不在乎。
邹晴天随口应声,强压着情绪,皱着眉像是忍不住要快点将这件事翻篇似的。
“嗯。”
这一声“嗯”像是一个句号似的,将两人之间的交流敲下了定点。
两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闫桢没问她为什么出来,邹晴天也没问他为什么不用去工作。
一时间天台陷入安静,没人说话,只有一股晚风缓缓吹着,软软的,带着夏天的温度。
夏天知道,在这个夜晚,曾有两个针尖对麦芒的人,分享过同一个冰冷的台阶。
忽而有丝丝说话声和脚步声顺着楼梯传上来。
邹晴天从一众交谈声中依稀辨认出邹明珠的声线。
他们吃完了?
“我走了,你好好干吧,别偷懒。”
邹晴天顷刻间做了决定,起身迈上台阶,忽而又顿下步子,话音重新带上戏谑和讥讽,没因为刚刚两人散发出来的短暂善意而收敛半分:“你这不也是玩忽职守吗?”
虽然邹晴天没直接地把那句话说出来,但闫桢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她说的话还有后半句。
他隐隐猜测了下,应该是“你还有脸说我?”
闫桢许是没想到她从这里拿住把柄,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他眉眼飞扬,满不在乎地随口解释:“其实我是老板。”
邹晴天冷笑了下,不知道信不信,而后直接抬步扬长而去。
闫桢的视线从已经空了的楼梯上移开,落在那皱皱巴巴的围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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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明珠站在路口打着电话,邹晴天双手环着胸站在她身后几步的距离,垂眼看着手机。
在两分钟前,闫桢这个神经病不知道又抽什么疯,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是刚刚闫桢为此道歉的那张工作照。
邹晴天冷嗤一声。
神经病。
她滑动手机退出微信,正准备点进自己的视频账号时,余光中突然踏进一双白色板鞋。
邹明珠平静的嗓音适时在她身前响起。
“你不喜欢吃日料了?”